阮柔压下自己的情绪,轻轻晃动了一下沈臣的衣服,问道:“臣哥,那你呢?”
她仰头看着沈臣,眼底满是希冀。
沈臣动手给阮柔收拾好了房间:“小柔,我就在隔壁房间,和你离得很近。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随时打电话给我。”
隔壁房,那不就是主卧吗?
哪怕她变成了现在这样,沈臣竟是还要抛下她,和阮凝那个贱人住在一起。
这让她怎么甘心!
“臣哥,今晚可以留下来陪我吗?我一个人有点怕,我怕会梦到宝宝。”
阮柔轻咬下唇,她的眼角带上了些许的红意。
她自是知道,得是什么样的姿态,才可以惹得男人怜惜。
果不其然,见到她那副神情,沈臣的脸色也跟着柔和了几分。
他拍着阮柔的背,轻哄:“小柔,一切都过去了。明天,我们去孤儿院看看孩子。你不是喜欢那个小女孩吗,我们可以领养她。”
孩子…那个无父无母的孽种,怎么配让她领养。
沈臣没有发现,背对着他的阮柔,脸上的表情狰狞又扭曲。
正在这时,隔壁房忽然传来了咣当声响。
沈臣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推开阮柔,慌乱起身朝外
走去。
阮柔没有提防,膝盖撞上床边,她痛呼了一声,颤巍巍地叫了一声:“臣哥,我疼。”
原本已经走到门边的沈臣,听到了这边的声响,回头看了一眼。
“小柔,怎么了?”
“膝盖疼。”
沈臣皱了皱眉,挽起阮柔的裤腿,只见她的膝盖上血迹斑斑。
想到了自己方才这么大的动静,想来阮柔膝盖上的伤口,就是这么来的。
见沈臣脸上闪过些许愧疚的情绪,阮柔连忙安抚道:“臣哥,我没关系的,快去看看姐姐那边怎么了。”
“不急。”沈臣压下心头的燥意,控制着自己,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阮柔膝盖上只是擦伤,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她皮肤白,伤口也就看上去骇人了几分。
沈臣很快处理好了伤口,正准备起身往外走。
就被阮柔叫住了。
“臣哥,我也有点担心姐姐,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沈臣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了同意。
阮凝回了房,房间里头没被收拾。几个月下来,上面积满了灰尘。
想到了沈臣洁癖的性子,阮凝不觉得有什么意外。沈臣不喜欢别人进入他的房间。
她打开衣柜,正要把自己的衣服
放进去时。瞥到一旁清一色的男士西装时,阮凝眉头微微皱了皱。
她的衣服不是很多,衣服占据了衣柜大多数空间的人是沈臣。
在嫁给沈臣之前,她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嫁给沈臣以后,她学着做了很多家务。
沈臣有洁癖,所有的事情,阮凝几乎都是亲力亲为的,包括给沈臣熨衣服,让他的衣服没有半点儿的褶皱。
阮凝随手把沈臣的衣服往里头挪了挪,不理会上面的褶皱。腾出空间把自己的衣服放进去,才开始动手收拾房间。
大概是好久没有运动了,只是这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房间,就让阮凝出了一身的汗。
她停下来,靠坐在沙发上。视线不经意间,瞥到了床头的婚纱照上。
沈臣不喜欢拍照,她和沈臣的照片,只有几张。
连这张婚纱照,都是她提了很多次,沈臣才同意和她拍的。
照片上的男人,脸上没有半点儿结婚的喜悦,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而他身旁的女人,甜甜地笑着。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张照片,指不定会以为沈臣是被逼婚的。不过确实也是,那会儿沈臣心有所属。她的所作所为被沈臣看在眼里,可不就是
逼婚吗?
可笑她当时却是什么都不知道,沉浸在结婚的喜悦之中。
现在这张照片,已经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阮凝踩上床头柜,踮起脚尖,够到了相框。
相框是金属边框,实在是太重了,阮凝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朝后仰去。她下意识地松了相框,攥住了床头的靠背才没有倒下去。
相框从她手中脱落,砸到地上,变得四分五裂。照片里,玻璃正好从中间开始裂开,蔓延到四周,像极了她和沈臣之间破裂的婚姻。
再难以复合。
看着地上稀碎的照片,阮凝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着笑着,腮边全都是泪。
阮凝松了手,从床头柜上下来,静静地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抬手擦干了泪。
冷不丁的,门边响起了一声暴怒声:“阮凝,你在干什么?!”
闻声,阮凝朝着门边看了一眼。
沈臣和阮柔靠得极近,沈臣冷着一张脸。也不知道阮柔踮起脚在沈臣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沈臣的面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阮凝收回眼,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自顾自地拿了扫帚就开始收拾。
“臣哥,这张照片,姐姐是不要了吗?”阮柔望着沈臣的侧脸,这么说
了一句。
沈臣脑海里头的最后一根弦断了,心里头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