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臣对阮凝很是宠溺，只要阮凝想要的，当天就会出现在阮凝的病房里。
那段日子，郑雯雯恍惚觉得，如果阮凝要天上的月亮，沈臣也会摘下来给她。
想到这里，郑雯雯脸上的神情更是复杂了几分。
冷不丁的，她忽然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她下意识地侧头去看，就见到阮凝把梳子给砸了。
“阮小姐，你…”郑雯雯的唇动了动，眼睁睁地看着阮凝又拿起了一个东西，三两下就给砸了。
桌面上一片狼藉，能够拆的东西全部都被阮凝给拆了。而不能够拆的东西，都被阮凝给砸了。
“扔了。”阮凝淡淡道，只是扫了眼桌上的一片狼藉
，她又挪开了视线。
郑雯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狼藉来。
所有的东西，无一例外，全部都被砸的七零八落。实在太多了，垒成了一个小山坡。这些东西，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沈臣买的。
郑雯雯看着，觉得唏嘘不已。
阮凝再也没看这些东西一眼，她侧头看着窗外。声音传了出来，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觉得沈臣对我很好？”
郑雯雯犹豫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她是亲眼看着沈臣整天围着阮凝打转，眼里满是宠溺之色。
“一个疯子，每天被关在房间里头。脑子浑浑噩噩，像是玩偶一样任人把玩
，这叫做好？”
阮凝嗤笑了一声，眼底都是讽刺的笑意。
想到了阮凝曾经的遭遇，郑雯雯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垂下眼，收拾桌上的东西。
一时之间，房间里头很是安静。
医院的走廊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医院空荡的楼道里，裴启才停下了步子。
后背抵着墙壁，裴启慢慢地蹲下身。
耳边又响起了阮凝的话。
—…在意他。
到了现在阮凝依旧在意沈臣，想到了阮凝在沈臣身后追逐的那么多年。裴启捏着衣服的手紧了紧，面容苍白。
他摸索着去点烟，手指轻颤了一下，才点燃了烟。
他该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
第一
口，他吸的太快了，被呛得不住咳嗽。躬起的后背拉直，身体崩得死紧。
苍白的脸上，也浮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空旷的楼道上，只有他不住的轻咳声。
“先生，这里不能抽烟。”有路过的护士皱着眉头提醒道。
裴启轻嗯了一声，抬头看了她一眼，熄灭了烟头。
注意到裴启苍白的脸，护士问道：“先生，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裴启摇摇头，走到了窗边，等到身上的味道都散去了，才起身离开。
阮凝不喜欢烟味。
护士盯着裴启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方才隐约间，似乎看到了男人泛红的眼角。
裴启回到阮凝的病房时，面上
已经没有丝毫异样的神情。
他取了早餐，摆在桌上。
郑雯雯惊讶地发现，裴启买的竟然都是阮凝喜欢吃的。
她也跟着说出了口：“裴总，您买的怎么都是阮小姐喜欢吃的？”
裴启看了眼阮凝，桃花眼里带着些微笑意：“都是巧合吧，我都在一条街上买的。”
郑雯雯一愣。
如果她没有记错，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怎么会是一条街。
可看着裴启笃定的样子，郑雯雯忽然有些不确定了，她没多想。
阮凝没什么胃口，简单地吃了一些，就怎么也不愿意吃了。
这副样子，看在裴启的眼里，又是因为沈臣和阮柔的事情，阮凝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