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
外头格外的喧嚣，走廊上，众人看着阮凝，七嘴八舌地交谈着。密密麻麻的视线黏在阮凝的身上，让阮凝有些喘不过气来。
阮凝不安地缩了缩脚，牵着沈臣的手更是忍不住收紧了几分。
尽管沈臣喜欢阮凝这样依赖他的样子，但是他不会让除了他的任何人欺负阮凝。
余光瞥到了面前几人满脸嫌恶又害怕的样子，沈臣沉下眼，神情阴鸷。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他面色冷峻，被他视线扫到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人群中，说话声渐弱。
沈臣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牵着阮凝往前走。
原本拥挤的走廊，瞬间空出了很长的一条过道来。
阮凝很久没有走这么多路了，加上刚才见到这么多人，受到了点儿惊吓。才走了一会儿功夫，她就惨白着一张小脸，轻轻地喘气着。
“走不动了？”沈臣问。
阮凝的眼睫颤了颤，那双漂亮的眼，一瞬不瞬地望着沈臣。
曾经那双眼，妩媚又多情。如今，那里头只剩下纯真无邪。
沈臣心头忍不住抽痛了一下，那股子疼意，来得快，去的也快。
他若无其事地扯了扯唇，掐着阮凝细软的腰身，
把人抱了起来。
阮凝没想到沈臣会有这样的举动，身体忽然腾空。她轻啊了一声，手足无措地抱紧了沈臣的脖子。
啪嗒啪嗒，眼泪流了下来。
被硬生生吓哭的。
温热的液体，打湿了沈臣的肩头，有些许渗透到沈臣的脖子里。
沈臣看着阮柔这副样子，心里头更是柔软得不可思议。他没把人放下来，抱小孩似的，一下又一下地晃悠着：“宝贝，你睁眼看看，还害怕吗？”
他的动作又轻又柔。
阮凝在沈臣的哄骗下，睁开了眼，慢慢感受到了其中的趣味。眼底害怕的情绪渐渐消退，唇角微微牵起，松开了搂着沈臣脖子的手。
她的手一离开，沈臣竟是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他笑了笑，抱着阮凝腰身的手，又收紧了几分，继续朝前走去。
怀里头的女人，轻飘飘的，宛如没有重量。
沈臣皱了皱眉，有些心疼。打算等阮凝能够吃些别的东西的时候，再给阮凝好好补充一下营养。
冷不丁的，沈臣觉得有人在偷拍他们。他停下了脚步，朝后看去。
身后的走廊，人群早就散去，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扒着门缝朝着这边看来。见他看来，也都缩了缩肩膀，猛地关上了门
。
沈臣眉头紧锁。
下一秒，手臂被人轻轻地拍了拍。他垂下眼，阮凝又扯了扯他的手臂，示意他快点走。
阮凝的眼神里满是渴望，似是迫不及待地想到看到那些栀子花了。
“你啊。”沈臣宠溺地笑了笑，把一切都抛到了脑后，带着阮凝匆匆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不久，众人才开了门，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
“那个女人，真的是神经病吗？看着怎么不像。”
“现在那是好多了，你可没看到她之前的样子。”有人想到了什么，摇摇头。
“不过那个男人，怎么把一个神经病当做宝贝似的哄着。”
……
“嘘，轻点儿轻点儿。”有人又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确定沈臣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之前有人当着那个男人的面，说那个女人是神经病。那人啊，被拖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消息。”
人群渐渐散去。
门开了，走出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蒋言与顺着众人的视线，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又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机。
“蒋医生，你在看什么？”护士推门走出来，见蒋言与垂眼看着手机，有些好奇。
不等她看清些什么，蒋言与已经快速地收了手机，面色如
常地说道：“刚刚在想一个病人的病情。”
蒋言与对待病人一直都是这么温柔又有耐心，护士没多问，转身就准备离开。
“方才那两个人是？”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护士停下脚步，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蒋言与这么不八卦的人，也会问这样的问题。没多想，就说道：“他们两个人是夫妻，听说感情很好，就是听说那个病人似乎精神有些不好。”
“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人感情很好？”
护士一愣，没想到蒋言与会问这么多。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怎么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没多想，顺着话往下说：“这么长时间，那名男士一直都陪在那个病人身边。据说所有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一直都陪着，亲力亲为……
原来沈臣有这么多的时间陪在阮凝的身边，却是连看阮柔一眼都不愿意。
想到了在房间里头苦苦等待的阮柔，蒋言与脸上的神色难看至极。
蒋言与垂下眼，望着手机，久久都没有说话。
“蒋医生，怎么了？”
蒋言与回过神来，淡淡道：“嗯，感情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