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臣依旧放心不下阮柔,他回阮柔病房时,阮柔还没有醒。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蒋言与转过身,刚好和沈臣的视线对上,蒋言与面上的表情不变,他冲着沈臣温和地笑了笑。
“小柔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沈臣收回眼,视线又落到阮柔的身上。
阮柔还没有醒,脸色苍白如纸,半点儿血色也没有。
“阮小姐这次是挺过来了,不过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没了孩子。这段时间,她的情绪是很重要的。稍有不慎,可能会有轻生的念头。”
蒋言与的唇角变得平直,他控制着自己不要把视线落到阮柔的小腹上。深吸了一口气,眼底带上了些许的涩然:“沈先生你最好多陪陪她。”
最后一句话,蒋言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垂下眼,不让沈臣看见自己充血的眼。
他清楚地知道,阮柔最想要的是谁的陪伴。不是他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而是沈臣。
只要是阮柔想要的,他都会帮阮柔实现。
站在身后的田永,眼底的疑惑加深了些许。如今看到蒋言与对待阮柔的态度,就像是对待普通的病患,根本就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甚至会嘱咐沈臣多陪陪她。难道刚才是他误会了?
田永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闻声,沈臣心里头的愧疚更是深了几分,他轻
嗯了一声,走到了阮柔的床边,静静地凝视着阮柔的睡颜。
公事堆积了很多,担心阮柔醒来会看不到他,沈臣干脆就在阮柔的房间里头支起了一个临时办公的地方。
阮柔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房间里头的灯只开了一小盏,她的眼睫颤了颤,下意识地循着光亮朝着那头看去。
沈臣坐在她的床边,双腿上架着一台电脑,在处理公事。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光晕打在他的侧脸上,更是显得柔和了几分。
看到沈臣是在自己的床边陪着自己,而不是陪着阮凝那个贱人,阮柔的眼底闪过些许的喜悦。她的唇角牵起,微微地扯动了一下。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她浑身都开始疼痛起来。
阮柔忍不住轻嘶了一口气,听到声响的沈臣,忙放下手里头的电脑,走到了阮柔的身边。手掌拍了拍阮柔的背:“小柔,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阮柔的眼睫颤了一下,眼眶微微泛着红。她的手指搭在自己的小腹上,疼得连话都说不出口。
这么长的时间,麻药的作用已经过去了。阮柔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特别是小腹的位置。只是微微地吸一口气,都是刺骨的疼痛,就像是十几个大铁锤同时朝着她的小腹砸去。
见阮柔不说话,只是红着眼眶看着他,沈臣彻底地急了。他的
大脑一片空白,腾出来的一只手,快速地按向墙壁上的呼叫铃。
他一遍遍地叫着阮柔的名字,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指,轻声地哄道:“小柔,别怕,再等等,医生很快就会过来了。”
索性蒋言与今天下午没有手术,几乎是听到呼叫铃的瞬间,就赶了过来。
田永也在短暂地怔愣下,朝着门边冲去。门刚开的瞬间,蒋言与的面容就印入了视野里。来不及反应,田永眼睁睁地看着蒋言与快步上前,冲到了阮柔的床前。
蒋言与瞥到了阮柔发白的面色,还有两人紧紧相握的手,强压下自己的情绪:“阮小姐是哪里不舒服?”
“小柔的脸色很难看,她似乎是疼得说不出话来。”沈臣轻拍阮柔的背:“小柔别怕,医生过来了,很快就会不疼了。”
听了这话,蒋言与脸上的神色也多了几分紧张,生怕阮柔这副样子是因为手术以后伤口感染造成的并发症。当下也不再迟疑:“沈先生,麻烦你让一下,我要先检查一下患者的情况。”
顿了顿,蒋言与又补充了一句:“请无关人士,先离开。”
话落,就听到了一阵关门声,田永离开了。
蒋言与按捺下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
正当蒋言与的手,即将要掀开阮柔的衣角时,就听到了一阵呜咽声。他捏着阮柔衣角的手轻颤着,下意识地抬起
了眼。
阮柔根本就没有看他,她紧紧地盯着沈臣,眼睫微颤。似乎是紧张,她的身体在微微地发抖。
蒋言与多么想要安慰阮柔一句,别怕,柔柔,我会小心一点的,一定不会弄疼你的。可是现在,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阮柔最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安慰。
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蒋言与的余光瞥到了沈臣把阮柔拥在了怀里,他的心脏抽痛了一下,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阮柔的呜咽声渐渐地变弱,似乎是被沈臣给哄好了。
“可以开始检查了。”沈臣把阮柔的手,拢在了掌心中。
蒋言与没回头,沉下心给阮柔检查伤口。
阮柔的伤口,不是他缝合的,可笑他是个做了无数台手术的医生。可当最心爱的人,一身是血的躺在那里时,他的脑海里头一片空白的,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阮柔的伤口缝合的很好,没有裂开,目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