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臣轻呵了一声，手指攥住了阮凝的下巴。
“装够了吗？”
宛如一道惊雷在阮凝耳边炸开，她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中，心里头满是惊惧之色。
她被沈臣捏着下巴，被迫抬起头来，和沈臣对视。
沈臣的眼底，带着些许嘲讽的神色。
他的指腹，在阮凝的下巴处，轻轻摩挲着，指腹微凉。
“说话，嗯？”沈臣垂下眼，视线一寸寸地扫过阮凝的眉眼，鼻息声渐重。
田永站在一旁，看着这样的画面，更是连呼吸声都放轻了，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房间里头格外的安静，阮凝
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怦怦怦！
带着要从胸腔里头跳出来的力道。
阮凝的喉间一阵涩然，掐了掐手心，控制着自己面上的神情。
她不知道沈臣这句话，到底是在试探，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阮凝的指尖微动，攥紧了沈臣的衣袖。望着他，眼睫颤了颤：“阿臣，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阿臣？沈臣嗤笑了一声。
沈臣的指腹，摸到了阮凝的唇边。阮凝的身体一僵，不敢乱动，只能任由沈臣动作。
“凝凝，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这么会骗人。你口
中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这和阮凝预料的完全不一样，她的唇角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余光忽然瞥到了放在一旁的本子。
这是个很普通的本子，上面甚至还有很多褶痕。
注意到了阮凝的视线，沈臣的唇角扯了扯：“这个本子，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他伸出手，把这个本子捏在手心，手指轻轻摩挲着本子。他垂着眼，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阮凝的指尖颤抖得厉害。
那是她刚醒来时，为了提醒自己，才写下的。
这个本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沈臣的手
里？他看过里头的内容了吗？
“他带我做了三次ct，我恨沈臣，这些话熟悉吗？”沈臣低下头，望着阮凝，一字一句地说道：“怎么可能不熟悉呢？毕竟这些话，都是你亲手写的。”
阮凝心里头的最后一丝侥幸都褪去，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几分，脸上半点儿血色也没有。她攥着沈臣的手，慢慢松开。
沈臣捏着阮凝下巴的手，收紧了几分，带着要把她下巴给捏碎的力道。
厉声质问道：“阮凝，这段时间，看着我为你忙上忙下，看着我被你耍的团团转，是不是很可笑
？”
“是啊，可笑至极。”阮凝推开了沈臣，轻笑出声，起初她只是肩膀轻颤了一下，然后她笑得越来越大声，眼泪都笑了出来。
看着阮凝这样，沈臣额角的青筋暴起，面上的神情更是狰狞了几分：“你…”
阮凝擦掉泪，猛地抬起眼，和沈臣对视。她的眼角是一片惊人的红意，眸底满是恨意：“沈臣，那你呢？你一次次地抹掉我的记忆，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你转，是不是很有意思？明明你是害死我孩子的凶手，可是你却装作是对我深情的丈夫，这出把戏，你玩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