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你了?”裴启的眉间,多了几分郁色。
阮凝的步子一顿,放在身侧的手指捏紧,又松开:“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这么在意肚子里头的孩子,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裴启走到了阮凝的身边,桃花眼里褪去了惯常的笑意,只剩下冷色:“他真不是个东西!”
阮凝眼睫颤了一下,对于沈臣,实在是不愿意多说些什么。她转了一个话题:“你的伤口,现在好一点吗?”
窗户的光,从外头泄了进来,落在了男人的身上。他的脸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淤青。那伤口,是受了她的连累,被沈臣给打的。
阮柔有句话说的大概是对的,不管是谁碰到她,总是没什么好事的。小猫咪是这样,爷爷是这样,就连裴启,也是这样。
裴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伸手,若无其事地碾上自己的伤口,笑着说道:“我这都是小伤,没什么大事。就沈臣那副样子,怎么可能伤的到我。”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裴启生死不明的样子,如果不是医护人员来得及时,阮凝完全不敢想象,裴启会变成什么样子。阮凝眼角微微泛着些许的红,她慌乱地垂下眼
。扯了扯唇角:“没事就好。”
她的眉眼苍白,似乎是情绪不高的样子。
裴启在心里头叹了口气,转了个话题,聊起了别的事情,哄的阮凝眉眼放松了些许。
走了一段路,迟疑了一会儿,裴启还是说出了口:“凝凝,是不是沈臣用了什么威胁你?”
哪怕几天前,阮凝告诉裴启的答案是否定,裴启依旧半点儿都没信。
只是他实在想不出来,沈臣会用什么去威胁阮凝。
阮凝垂下眼,她的手指握成拳。她强撑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裴启的面前泄露半分:“裴启,不管你问多少遍。我都只有一个答案,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我只是爱他。爱了他这么多年,我已经习以为常。不能够想象,离开他是什么模样。”
“你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裴启动了动唇,正要说些什么,阮凝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女人唇角的伤,还没有愈合。她轻勾唇角,长长睫毛覆在眼睑上方:“裴启,让你失望了,我就是这么贱,贱得根本就离不开沈臣。你不用再理会我了,不管我会变成什么样,都是我自找的。”
裴启望着阮凝苍白的眉眼,叹了口气:“不
管怎么样,对自己好点,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他从兜里摸出了一颗糖,连同药物一起递给了阮凝。
这是她最喜欢吃的糖,每次给阮柔输完血,她总会吃一颗糖。望着熟悉的糖纸,阮凝有些微的恍惚。
过了几秒,阮凝才反应过来。她道了声谢,正要从裴启的手中接过那些东西。
忽然听到一道怒吼。
“阮凝,给我滚过来!”
阮凝的手指一僵,原本要接到手里头的东西,就这么落在了地上,被另一双手给捡走了。
沈臣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又看着手边熟悉的糖果,只觉得怒火中烧。他沉下脸,勾了勾唇,语气嘲讽:“阮凝,我这才这么点儿时间不在,你又忍不住勾搭裴启了?贱不贱啊你!”
阮凝眼睫颤了一下,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一声不吭。
裴启冷下脸:“沈臣,说话放尊重一点!阮凝是你的妻子!”
“妻子?”沈臣挑眉,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手边的糖果。
啪嗒一下,糖果落地。沈臣抬脚,狠狠碾过,糖果四分五裂。
他笑,眼底却满是寒意:“原来裴少也知道阮凝是我的妻子啊?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同这个贱人勾搭在一起呢
?”
沈臣张口闭口都是贱人,这话实在是说的太难听啦。听得裴启皱了皱眉头:“我和阮凝之间清清白白的,我们只是朋友。”
沈臣扯了扯唇角,没说信还是不信。他的视线落在裴启脸上的淤青上,轻飘飘的问道:“这么多天过去了,裴少的伤口,似乎还是很严重?”
语气里头的嘲讽,再明显不过。
阮凝忽然咯噔了一下,心里头忽然升起了一股子凉意,眼前又浮现出了裴启浑身是血的样子。
不等裴启说些什么,阮凝深吸了口气,率先出声:“裴启,今天谢谢你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阮凝…你”裴启皱了皱眉,眼睁睁地看着阮凝朝着沈臣走去。
“阿臣,走吧。”阮凝仰头看他,努力克制自己面上的神色。
阿臣……这个称呼沈臣有一段时间没听到阮凝叫过了。看着裴启忽然变得苍白的脸色,沈臣忽然觉得这个称呼听起来也不赖。
沈臣扯了扯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阮凝面上的神色。阮凝抿了抿唇,忽略心中的不安,任由沈臣打量。
手心一凉,是沈臣牵住了她的手,同她十指相扣。
这样亲密的动作,哪怕是在他们结婚的
时候,也是很少做的。
沈臣似乎格外排斥这样的亲密动作,除非是阮凝主动,要不然他根本就不会这样做。
想到过去的那些时光,阮凝只觉得傻的可以。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