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台的灯光，并不怎么明亮。
两个人的影子被光影拉的老长，从后头看，就是一对情侣，抵死缠绵的亲密模样。
阮凝想要避开沈臣的手，却被他掐住腰肢，怎么也动不了。
她的心脏开始剧烈得跳动起来。
孩子…孩子，阮凝的眼睫轻颤了一下。她背对着放在身后的手，不断地收紧。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疼痛让她冷静了几秒。
阮凝清楚地明白，沈臣是多么敏锐的一个人，她不能够被沈臣看出一点儿的问题。
如果被沈臣看出来了，这肚子里头的孩子，或许就要保不住了。
“沈臣，我会不会怀孕，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我？”阮凝扯了扯唇，唇边泛起了一阵苦涩的笑意：“我们之间的哪一次，你是不做措施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就该是这样。每一次，同阮凝之间，沈臣都是做了措施。可不知怎的望着阮凝这副样子，沈臣竟是忽然觉得有个一个宪法。
如果阮凝的肚子里头有了孩子，似乎也不错。
这想法，实在是太荒谬了。明明…他不喜欢孩子，更不喜欢阮凝。
“那就好。”沈臣沉下脸，无意识地轻轻摩挲
了一下阮凝的腰身：“毕竟，也不是什么人都配的。”
被沈臣摩挲的地方，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她脸上的血色消失，她望着沈臣，低声说道：“只有阮柔才配是吗？”
“你吃醋了？”
阮凝笑了一下：“我配吗？”
沈臣一噎，被阮凝的话堵住了。他收回手，淡淡说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阮凝的心脏，依旧不可控制地抽痛了一下。
她勾了勾唇角，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贱。要不然怎么会在沈臣的身上，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她喜欢了沈臣十多年，追逐了沈臣十多年。都快分不清楚，她对他，是喜欢，还是执念了。
对着镜子，沈臣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见阮凝还站在原地，皱了皱眉头：“还不走？”
阮凝望着镜子里头的女人。
女人眉眼苍白，脸上没有半点儿血色。过去的明媚，似乎已然和她没有半点儿关系。她看着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没有半点儿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
她眼角处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要是再往外偏一下，那么她的眼睛，说不定就保不住了。
冷不丁的，阮凝忽然开口说道：
“沈臣，你当初为什么会同意让我嫁给你？”
沈臣有些怀疑阮凝是不是刚刚被砸傻了，要不然怎么会问这种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他瞥了眼阮凝，随口说道：“因为我奶奶。”
阮凝笑了一下，笑容里头都是疲惫：“沈臣，你不是很厉害吗？所有的人不都听你的吗？你当初为什么不坚持一下？或者你可以告诉我的，你喜欢阮柔。”
沈臣的眉头一皱：“阮凝，你什么意思？当初对我死缠烂打，要嫁给我的人不是你？”
“是我。”阮凝点点头，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镜子里头的自己。她笑，眉眼间都是苦涩：“沈臣，我后悔了。”
“后悔？后悔什么？”沈臣额角青筋一跳。
阮凝回头，望了眼沈臣，笑了一下：“沈臣，我后悔嫁给你了。”
她的笑意里头，再也没有半点儿明媚的样子。那张脸上，全是悲伤。
沈臣还记得某一场酒宴里头，阮凝穿着一袭红裙，笑着朝着他冲过来，坠落在他怀里的样子。
心脏抽痛，沈臣的脸色几乎是刹那，就惨白了几分。他黑下脸，走近阮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怎么，不嫁给我，你
要嫁给谁？裴启？”
“和他没有关系。”阮凝不明白沈臣为什么要扯到裴启。
伤口一疼，是沈臣的手指恶意地碾上了他的伤口，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和他没有关系？那和谁有关系？我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勾三搭四的本事这么好。”沈臣的语气嘲弄，更是把阮凝贬低到了极点。
“沈臣，松手。”阮凝疼得皱了皱眉头，抿了抿唇，想要推开沈臣，却怎么也推不开。
方才停留在她伤口处的手，已经挪到了她下唇的位置。
沈臣的手，在阮凝下唇的位置处，来回打转。
阮凝僵在原处，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阮凝努力地站直身体，不想要和沈臣有任何的身体接触。眼见着沈臣的手，根本就没有收回来的打算。阮凝终于忍不住了：“沈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沈臣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眼神里头难得得闪过些许茫然的情绪。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只觉得刚才阮凝说的话，让他格外的不舒服。
他的视线下落，最后落到阮凝一张一合的唇上。就是这张唇，说出了让他不舒服的话。
沈臣的眸
色一深，他掐着女人细软的腰肢，就这么亲了下去。
阮凝双目微微睁大了几分，眼睫颤抖得厉害。
等反应过来，她在沈臣怀里头不断地挣扎。
但是她的挣扎，在沈臣面前，完全不够看的。男人把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