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程宁皱着眉头:“我是她爸。”
“哈哈哈……”
君凛一手揽着权安月,一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笑得前仰后翻,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唐杳听到这话,也垂了垂眸子。
就像唐伯元一样,不需要她的时候,将她丢到乡下,骂她贱人。
需要她的时候,一口一个杳杳,端着当爹的架子。
以为自己这个身份多了不起。
来之前,权程宁还骂权安月贱种,言语之间尽是不屑和嘲讽。
现在想教训人,就记起自己亲爸的身份来了。
此情此景,唐杳就算想偏心,都偏不过来。
算了,毁灭吧。
大舅舅,你自己作吧。
我不救你了。
这种爹,不要也罢。
她负责在权程宁丢脸的时候把他脸捡回来就行。
别的就不管了。
再说了,人家父女之间的事,她插嘴也不顶用。
君凛笑够了,摸了摸眼角的泪:“你是她爸?这大概是我今年听过最大的笑话了。”
“权程宁,你脸皮真是胜过拐弯的城墙啊,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
权安月同样满脸嘲笑。
从来不认她,连她叫一声爸爸都会被他训斥警告一顿。
现在竟然说是她爸。
真是可笑。
权程宁脸黑如墨。
他这辈子没受过的憋屈,全都在君
凛身上受过了。
这人就是来克他的。
“君凛,你闭嘴,我答应放过你,不代表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君凛单手叉腰,挺胸昂首:“哦?你能奈我如何,尽管使出来看看。”
他坚信自己的威胁和把柄都非常有用。
权程宁投鼠忌器,必定不敢乱来。
也只剩下这嘴皮子比较厉害了。
权程宁压了压脾气,决定换个人教训。
看向权安月:“说,当初安霄被卖被折辱,是不是你做的?”
权安月刚开口,就被君凛按了回去。
“权程宁,你是不是瞎。”
“……”
我那么锐利的一双眼睛,你居然说我瞎。
不对,画风偏了。
这人怎么又插嘴。
“权安霄是我买的,也是我安排人伺候的,你儿子看着也还挺享受,现在怎么怪到月儿身上。”
“还是说,你自诩男子汉,关键时刻,却只知道找一个弱女子的麻烦?”
“怎么,看我家月儿脾气好,你就柿子挑软的捏?”
君凛最是瞧不起这种人。
从知道权安月有一个猪狗不如的爹开始,他就想怼了。
但以前,月儿不回国,就没把他当回事。
当知道他居然用权势逼迫月儿转院时,他就恨不得摁死他。
现在呢,找他麻烦发现啃不动。
发现权安月
和他关系好之后,就来找她。
可真是——
令人不齿。
权安月也想通这一点,眼底有一瞬间划过灰败。
但那种父亲如山的概念,瞬间倒塌。
他不是山。
就是个沙堆。
“哼,你不是好人,她也不见得干净到哪儿去。”
“心思歹毒,残害哥哥,简直不配为人。”
“呵~”权安月讥讽一笑,“那你呢,抛弃孩子,暗杀别人,就是人了吗?”
“你……”
权程宁扬起手,准备打她。
他从来没被哪个晚辈这样说过。
何况这个人还是他嫉恨的、不承认的女儿。
手在半空中被君凛扣住。
君凛浑身戾气:“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当我是死的吗?”
两人暗中较劲,下一秒就打了起来。
君凛身手不弱。
但权程宁也是个狠角色。
权安月看得紧张,回头看了眼唐杳,发现她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微松口气。
唐杳的确不打算上去帮忙。
权程宁太过自傲自负。
连外公都管不住。
也该吃点教训。
抛开所有怀疑和对立关系,唐杳还挺好奇权安月和君凛怎么认识的。
让君凛这么维护她。
从君凛的言行来看,是爱惨了权安月,把她当掌上明珠捧着。
唐杳忽然有些欣慰。
表姐以后也是有人
保护、有人疼爱的人了。
不过,想到安霄和已逝的大舅妈,她那点欣慰转化为浓重的担忧。
她上前半步,压低声音:“不能收手吗?”
权安月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她从唐杳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忧和恐惧。
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个温柔的大姐姐。
唐杳觉得怪怪的。
明明是敌对关系。
各自立场不同。
但现在又做这么友好亲密的动作。
“即便权安霄所遭遇的一切是我做的,你也会放过我吗?”
唐杳眉头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