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杳看着权安月,喉咙被一团棉花堵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把自己当亲人。
可自己却没有选择她。
当初她中毒,自己让她等三天,可那三天她在做什么呢?
她在医院治疗叶婉,为叶婉的病和被袭击的事、以及各种事。
完全忘了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治疗。
她对权安月,始终怀着愧疚。
“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不能成为你坚定的选择,是我的错。”权安月自嘲一笑,目光凄凉。
“我这人,从小被人遗忘,被人忽视,从未得到过谁的重视偏爱,被人遗忘才是我的宿命。”
她气质本就是柔弱型,脸上失望哀伤浓郁,让人心疼。
让人觉得全世界亏欠了她。
恨不得将所有奉上。
唐杳连忙摇头:“不是的,安月,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个善良温柔的女孩,你值得别人对你好,真的。”
“我知道,有人教会我,要自己爱自己。”
提到那个人,她的眼里满是温柔坚定。
对他的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唐杳低声:“是君凛吗?”
“是的。”
“安月,君凛不是良善之人,他不适合你。”
权安月笑容微凛:“不,他是全世界最适合我的人。”
“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爱他,爱他
的一切,好与不好我都接受。”
“他疼我爱我,宠我护我,让我强大,教我世故,所以,我愿意闭上眼拥抱他回应他,不管他是人是鬼。”
“权程宁是好,在你眼里是完美无缺的大舅舅,疼你宠你,可在我眼里,不过是个抛弃孩子、没有担当的坏人罢了。”
提到权程宁,权安月眼底满是阴霾。
恨意横生。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隐隐有些颤抖。
用一句“坏人”来形容,已经最下留情了。
这种人渣,不配为人为父。
“他在乎他的妻子儿子,我这个私生女被忽略抛弃,很正常。”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利用权势逼我转院,不在乎我的死活。”
唐杳问:“所以,你就杀了大舅妈?”
权安月轻笑一声,眼神一片漆黑。
像黑色的浓雾,看不穿猜不透。
“唐杳,你今天来,就是想问这件事的吧,”她眼里满是失望,“说我杀她,你有证据吗?”
“我听说她是被人袭击,身受重伤而死,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能耐?”
唐杳盯着她,声音坚定:“你没有,可是君凛有。”
以前,她有怀疑过权安月。
但就是觉得她没有这样的能力,才罢休。
现在得知她和君凛的关系,而君凛又才刚折磨过权安霄。
加上权安月对
权家的恨意。
所以自然会将这件事怀疑到她身上。
“我们有,所以就是罪人吗?唐杳,没有这样的道理。”
“何况,那段时间阿凛一直在l国,从未踏足华国,你们权家查了这么久,这里面有没有他的手笔,你比谁都清楚。”
“不能因为他对我好,你就判定是我做的,我要是想做,早就做了。”
“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真的好奇,你这么正义,不如查查,当年我妈妈怎么死的。”
“我妈妈死在你那好舅舅手里,不知道,你能不能伸张正义,替我报仇,将你舅舅送进监狱里呢?”
唐杳没有亲眼看到过。
但去母留子这件事,权家除了两个还在读初中的小表弟,他们都知道。
那个女人意外死亡,可大家都知道这件事背后是权家做的。
不是权老爷子,就是权程宁。
事情过去二十多年,她没参与,自然不会圣母到去调查多年前的事,然后送人进监狱。
“权安月,你报你的仇,我护我的家人,谁对谁错,这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被我查出来,舅妈真是你害的,我不会放过你。”
权安月脸色平静。
清凌凌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四目相对,彼此的立场在这一刻清晰明了。
“随便你,不过,要定我的罪,就得拿出
证据。”
唐杳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看她:“二表哥被绑架受辱一事,是你做的吗?”
“他骂我。”
唐杳瞳孔微缩:“真的是你做的,你知不知道他被君凛怎么虐待,你怎么下得去手!”
“那他骂我婊x的时候,怎么骂得出口?”
权安月无所谓地看着她:“我本来没打算对付他,毕竟兄妹一场。”
“可是啊,我发现这点微薄的亲情,只有我一个人在乎,在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公子哥眼里,我就是一颗尘埃,是一个下贱之人,既然如此,那我偏要将他从温室里拽出来,让他看看,婊x是怎么接客的。”
她步步紧逼,眼神带着几分凶狠:“唐杳,你在质问我之前,先看看你的好哥哥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