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杀了我吧。”
“我没有脸面活在这世上了。”
唐杳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权安霄绝望的哀求声。
经历了那样的事,骄傲的小少爷根本接受不了。
权程宁看着小儿子,心痛不已。
权安霄全身都被包成了木乃伊,只剩下一双眼睛,但那双眼睛里满是痛苦。
短时间内,他经历妻子去世,儿子遭遇绑架屈辱,他鬓边已经生了白发。
整个人同样憔悴。
“说什么胡话,那人已经被我杀了,没人会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不要担心。”
“不,有人知道的,”权安霄崩溃大哭,“就算骗得了别人,也骗不了我自己。”
权程宁细心安抚他。
“安霄,你振作一点,没有人会知道的,咱们把它忘了就好。”
“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权安霄哭着说:“我是权家的耻辱。”
权家从未出过这样的事。
即便是哥哥当初被人陷害闹出那样的丑闻,可他们都清楚权安遇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他本身就很干净。
泼脏水也脏不了他。
可自己不一样。
他已经脏了,就算再洗千遍万遍,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你不是耻辱,你是我的儿子。”
“权家的荣光,从来不是以这个来判定的,你振作坚强起来。”
老父亲不善言辞,也劝不了他。
唐杳叹口气,权安霄现在需要的是心理疏导,旁
人说什么没有用。
她敲门进去,将手里提着的外卖放在小桌子上。
“大舅舅,你先来吃点东西吧。”
权安霄看到唐杳,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
杳杳肯定知道。
她肯定看到自己不堪狼狈的样子了。
这么想着,他胃里一阵反胃,恶心得想吐。
他恶心自己啊。
唐杳走过来,笑容灿烂地看着他:“二表哥,你想喝点汤还是吃水果?”
权安霄看着她灿烂的笑容,不自觉晃神。
他黯然别过头,自欺欺人一般闭上眼睛。
仿佛这样,唐杳就看不到他一样。
唐杳脸色垮下去,有些委屈:“是不是我现在变丑了,二表哥都看不下去了?”
她脸上戴着面具,变得普通,但也不至于看不下去。
权安霄干巴巴出声:“没有。”
“那你干嘛不回答我的话。”
女人的声音娇软甜糯,现在故意装作伤心委屈的样子,仿佛欠了她一个全世界。
权安霄向来宠爱这个妹妹,哪里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
他睁开眼,压下胃里的反胃,转过头看她。
妹妹的眼里清澈干净,带着温暖和关切。
没有丝毫嫌恶和讨厌。
好像他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二表哥,从来没有变过。
“你吃吧,我不饿。”
“医生说你可以适当吃一些流食,我点了你最喜欢的排骨粥,要不我喂你一点点?”
权安霄摇头。
他那些绝望的丧
气话,可以在爸爸面前说。
但不能在唐杳面前说。
杳杳患有抑郁症,之前一直厌世,现在她好不容易好起来,他千万不能将这些负面情绪带给她。
权程宁在一旁看得分明,眼眶微红。
明明自己在崩溃边缘反复撕扯的人,却还顾忌着妹妹的感受。
这样懂事又温柔的人,怎能不让人心疼。
唐杳也发现这一点,心里既开心又难过。
她尽量将自己的时间腾出来,用来陪权安霄。
希望能够帮着他快点从阴影中走出来。
不管他对待权安月是什么态度,但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
之前因为他骂权安月产生的落差和失望,被悄然抚平。
不管他对别人如何。
她只看他怎么对自己。
但也有好几次,唐杳发现他捂在被子里偷偷哭泣。
没有骨折的那只手下的床单,已经被他抓皱得不成样子。
情况并没有好转。
唐杳通过以前的朋友,请了l国这边比较有名的心理医生来给他做开导。
却遭到了权安霄强烈的抗拒。
他不想面对那件事。
不想去回想。
更不想那一面让别人知道。
“走,我不治,我没病。”
“好好好,我让他走。”权程宁连忙答应,让心理医生离开。
之后两天,唐杳和权程宁都陪着,看权安霄情绪逐渐稳定,两人松了口气。
以为他想通了。
这天,唐杳陪权安霄聊天,见他睡着
了,才去处理事情。
君凛的身份目前还比较神秘,但大致可以锁定在洲和f洲交界的一片地带,毗邻o国、l国和其他四五个国家。
在这地方,有一个组织,叫遗弃者。
顾名思义,是由一群被遗弃的人组建而成。
最开始很不起眼,但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