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办完,还有很多琐事,唐杳和白露两人忙完,天已经黑了。
唐杳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
然后打了个喷嚏。
她拿过旁边的纸巾擦鼻涕。
白露看过来:“你是不是感冒了?”
唐杳感受了一下,头有些晕,身体还有些虚,应该是感冒了。
白露让管家过来给她看看。
“不用,就是天气转变太快了,弄点感冒药吃就好。”
管家立刻给她拿来感冒药,让厨房熬了点驱寒的汤。
管家今天忙了一天,也累了,白露便让他早些去休息。
给家里的佣人发了奖金,让他们轮流休息半天。
“你不上去看看情况?”
“不用。”唐杳淡淡道。
应付几个舅舅和外公,薄暮时经验丰富得很。
没多久,一行人就下楼来,从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什么。
而对于东洲主时渊出现在葬礼上的举动,也让许多人陷入猜想。
薄暮时看向唐杳:“借一步说话。”
唐杳点头,带着他往小院那边去。
途中假山廊道,两侧鲜花盛开,穿过月牙门,变得幽静自然。
不过旁边廊檐上还挂着白色的条幔和纸花。
看起来平添几分凄凉哀伤。
“我马上就要走了。”
因为时差关系,k国现在是深夜。
飞五个小时过去,那边已经早上七
八点,又得继续和那些人斗智斗勇。
知道他专程飞这一趟,只为了不错过舅妈的葬礼。
唐杳说了声谢谢。
“其实你没必要来这一趟。”
何必呢。
又没什么关系。
“该来的,”薄暮时看了她几秒,犹豫着问,“你还要去k国吗?”
他现在就在k国。
问她这个问题,其实就是在问,还要去见他吗。
“我能帮你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几大势力愿意支持你,相信你的压力应该减少不少。”
“你这么厉害,应该不需要我了。”
“不,”薄暮时看着她,那双深邃的墨眸仿佛藏着黑色的漩涡,要将人吸进去。
眼里溢出来的情愫如海潮,要将她淹没。
“我需要你。”
“不论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灵魂和心脏,都迫切地想要拥有你。”
唐杳:“……”
身体这句话,大可不必说。
唐杳转身,不敢看他的眼睛。
“时间不早了,你该离开了。”
薄暮时薄唇轻启:“杳杳……”
这个向来强大理智的男人,在这一刻,竟然流露出一丝脆弱不舍得情绪。
宛若手指波动心弦,颤抖着,逼人心软。
“你之前答应过我要给时渊治病,不算数了吗?”
唐杳这才想起,之前以安宁少主的身份,为了从南青山嘴里
套到一点消息,她答应让杏林圣手给他治病来着。
想到自己在他面前自导自演,估计人家早就知道她身份,把她当小丑。
她就一阵气恼。
“不算。”
“那怎么行,你作为少主和医生不能说话不算数,不然会砸你招牌。”
薄暮时揉着她脑袋:“我在东洲等你。”
他没想到唐杳现在就能跟他走。
她刚失去一个非常重要的亲人,心情沉重,需要在这缓过心情来。
他心里有些苦涩。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不能弥补她心上的伤。
薄暮时拥抱了一下她,在她生气前放开。
低声:“我走了。”
“慢走不送。”
他好气又无奈:“真绝情啊。”
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才一步三回头离开。
在期盼什么,不用说也知道。
可惜,直到他跨国月亮门,也没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
唐杳靠在旁边的假山旁,低头看脚边的淡黄色小花和绿草。
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一回头却看到权靖宁不知何时站在前方廊檐下。
静静地看着她。
把她吓一跳。
唐杳呼出一口气:“小舅舅,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出声,吓死我了。”
“你真和时渊在一起了?”
“他怎么和你们说的?”
“说你们已经结婚,该做的
不该做的都做了,就算所有人反对,也非你不可。”
唐杳:“他胡说八道。”
权靖宁满脸怀疑。
人家结婚证都拿出来了,你现在这句话貌似说得太迟了。
何况,现在半个地球都知道你作为安宁少主,和人家是夫妻的事。
没有你的同意,这消息也传不出来。
唐杳解释:“你也知道这次东洲被多方势力针对制裁,起因是因为他先破坏了规则救下被多方势力围攻的人,很不巧,那个人就是我。”
“所以,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你就这么轻易对他动了心?”
权靖宁一副,你怎么这么低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