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唐杳进来,看到这一幕瞳孔猛缩。
上前将权安月从权程宁手里解救出来,发现她已经暂时性休克了。
唐杳连忙给她做急救。
“咳咳……”
权安月咳了几声,人这才缓过劲来。
她眼里含着泪水,死亡的恐惧还笼罩在她心头,驱之不去。
纤细雪白的脖子上一圈青紫,疼得她连呼吸都在痛。
加上身体中毒,看起来如同凋零的百合,破碎而凄美。
唐杳看到她醒来,松了口气。
权安月缓过气来,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泪水和绝望。
就在刚刚,她差点死在自己亲生父亲手里。
虎度尚且不食子。
权程宁连畜生都不如。
权程宁见唐杳来,不希望把自己狠辣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冷哼一声离开。
唐杳把权安月扶到床上,路西一把把她推开。
“滚开,不需要你在这假惺惺。”
唐杳脸色冷了下去。
权安月推她,她能接受。
但路西是谁,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路西双手叉腰:“安月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们害的,你们权家人可真够狠的,连至亲之人都下得去手。”
“他权程宁更是连猪狗都不如,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闭嘴,不许你侮辱我舅舅。”唐杳冷声。
最起码在她这,权程宁是个尽职尽责的舅舅,从来没亏待过她。
而且,他是长辈,她怎么能忍受他被别人骂。
路西有恃无恐地抬着下巴:“侮辱?我说错了吗,虎毒不食子,他连自己亲生女儿都想掐死,还是人吗?”
“还有你唐杳,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你享受着权家小姐该有的一切,却来安月面前耀武扬威,怎么,看她还不够惨?”
唐杳一把拽住她指着自己的手,眼神极冷。
“这是我们的家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指点。”
权安月出声:“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家人。”
“是那个无论如何把我放在第一位,不会抛弃我、遗忘我,伤害我的家人。”
“而不是在我面前维护要杀害我的刽子手。”
唐杳:“表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大舅这件事做得的确不对,我一会儿就去劝劝他。”
权安月摇头。
笑容悲怆:“劝?不用了。”
“唐杳,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姐妹。”
“表姐……”
“我这人啊,生来就该亲缘断绝,不该奢望什么,只是现在明白得太晚了。”
唐杳将药递给她:“就算你要赶我走,也要把药吃了吧,这个能解你的毒。”
寒光把药带回去,她就猜到权安月还在生气。
亲自送药过来。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刚才那一幕。
权安月仍旧是那句话:“不需要。”
唐杳有些生气
了:“权安月,你就算要置气,也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好言好语哄着她,知道她闹脾气,所以放低了姿态。
现在看她这么油盐不进,不由得恼怒。
她上前几步,准备用强硬的方式逼她吃药。
权安月一把抢过药瓶砸在墙上。
目光通红地看着她:“我不要你的施舍,你滚啊。”
“滚,我不想看见你。”
“反正你也不在乎我,我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
唐杳看着破碎的药瓶,褐色的粉末遍地都是。
为了这些药,她熬了一个通宵。
甚至因为吸入一些含毒的药粉而晕倒。
现在被人这么随意的丢弃。
四目相对,一个漆黑冷静,一个委屈弥漫,谁都有自己的苦和痛。
唐杳深吸口气:“我再去给你配。”
“不需要,”权安月彻底崩溃,坐在床上发脾气,“我不需要你的好了,我不认你这个妹妹了,你懂吗?”
她怕啊。
她怕唐杳再这么对她好下去,她就不忍心和她绝交了。
她怕现在心软,将来换来更大的失望和痛苦。
倒不如一早就彻底了断,将来变成仇敌,心里也没负担。
唐杳静静地看她。
权安月被她看得不自在,别过头:“我问你,如果我哪天真的被你舅舅掐死,你会为我报仇吗?”
“他不会的。”
“什么叫不会,
你刚才也看见了不是吗?”权安月追问,“在我和你舅舅之间,你选谁?”
见唐杳没有回答,她继续道:“你想两全其美,这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
“如果你不能坚定的选择我,就不要在这施舍你那微薄的好意。”
“唐杳,你要是能像在乎北易寒那样,为了他能和薄暮时反目成仇,也这样在乎我多好。”
“我甚至不需要你为了我做到这一步,最起码在刚才他掐死我的时候,你不应该维护他。”
权安月闭上眼睛,别过头,什么都不想再说。
唐杳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