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易寒虚弱无力地靠在她臂弯中:“小丫头,别担心。”
“我福大命大,还死不了,你可以慢慢来。”
唐杳如何不知道他这么说是在安慰自己。
慢慢来?
他已经油尽灯枯,生命到头,如果一个月之内研究不出有效的药控制病情恶化,就会死。
薄暮时一手抓着他手臂,将人扔到沙发上。
“咳咳……”
本就漏风的身体,经过这么一扔,更加破败了。
唐杳连忙过去扶他,呵斥薄暮时:“你干什么?”
薄暮时眼神冰冷:“靠太近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唐杳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小心眼也不看时间地点。
薄暮时冷哼,没听进去。
凌厉的目光落在北易寒身上。
北易寒和他对视,眼神带着温和笑意,落在别人眼里是无害,落在薄暮时眼里却是挑衅。
仿佛在说,你老婆爱的是我,你也只配在旁边干吃醋了。
北易寒轻咳几声:“杳杳,别激动,我没事。”
“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是该避嫌,不然你老公会吃醋的。”
听到北易寒这么虚弱还为她着想,这温和宽厚的语气一如当年。
让她怀念又亲切。
不可遏制的心动了。
都说初恋最难忘,果然是真的。
这心动啊……唐杳感觉背脊一凉,回头看了眼薄暮时,连忙默念:
薄暮时才是你老公,
薄暮
时才是你老公,
薄暮时才是你老公。
可不能心猿意马了,不然这货发疯把她再囚禁起来可咋办。
唐杳拿过桌上止咳的药给他喝下:“北易寒,我会救你的,你什么都别担心,好吗?”
“我现在可厉害了,人家都叫我神医呢,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了。”
北易寒:“我相信你。”
“那你好好休息,我早上组建了研究团队,现在去看看。”
之前没来得及,昨晚回来又被薄暮时拉着胡来,她早上才有空组建实验室,专门来研究这个病情。
北易寒点头。
见唐杳准备离开,提醒她:“杳杳,海盟底下研究室研究这病毒那么多年,或许有些数据是可取的,你要不去问问?”
“你现在为他们盟主治病,要数据应该不是难事。”
这样速度和进度会拉快。
不然,慢吞吞的到什么时候,他等不起了。
“嗯,我会的,你不要担心。”
她赶时间,自然会找海盟要研究成果。
不过,海盟敢这么对待他,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唐杳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房间内只剩下薄暮时和北易寒,两人长得一模一样,气质截然相反。
薄暮时眼神冰冷:“你到底是谁?”
北易寒仍旧是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白得像张纸:“我听不懂薄先生的话。”
薄暮时坐在他对面,翘
着二郎腿,气势凌人。
明明是同一张脸,气质却既然不同。
他们站在一起,能轻而易举句分辨出来。
一个强大,一个病弱。
一个冷冰高贵如同神祇,一个温和无害如同路边小鹿。
极致的反差,都让人忽略了他们的长相。
北易寒看着,眼神逐渐发热。
这健康有力的身体,多让人羡慕嫉妒,想占为己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拖着一副残躯,苟活着。
如果他身体健康,现在就该是薄暮时这样子吧。
潇洒恣意,强大不可匹敌。
薄暮时眯眼:“你接近杳杳究竟什么目的?”
“你觉得呢?”
北易寒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
似乎要看穿他的内心。
可薄暮时是什么人,怎么会被他看穿。
两人对峙,气氛莫名紧绷。
薄暮时扯了扯唇,笑意森冷,靠近掐住他的脖子:“我不管你什么目的,倘若你敢伤害她,我捏死你。”
掌心下的脖子脆弱易折,血管的跳动就在他大拇指下。
他稍微一用力,就看到北易寒露出痛苦的神情,面色扭曲。
因为血管被压,脸色更白一分。
薄暮时拔下他的头发:“借根头发用用。”
北易寒看着那根头发,眼神瞬间阴沉,哪里还有之前的无害虚弱。
宛若一匹暗夜里行走的狼,狠劲毕露。
薄暮时嗤笑:“不装了?”
北易寒知道自己
现在和薄暮时动手,自己讨不了好处,冷哼:“记得还。”
既然是借,那就得还。
薄暮时捏着头发:“再说吧。”
一根头发还还?做什么美梦呢。
薄暮时单手插兜,出来后就去找权靖宁:“小舅舅,帮个忙。”
权靖宁看到两根带着毛囊的头发,一根漆黑粗壮,一根颜色稍微浅些,柔软些。
目的不言而喻。
权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