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时静静听着。
唐杳见他神色松动,继续画大饼:“老公,我们是夫妻,你这么帅这么有钱,我肯定舍不得和你离婚。”
“但你也知道,北易寒在我最黑暗的时期给了我关怀和照顾,我喜欢他,这是无法改变的事。”
年少怀春,十五六岁的青春年纪,谁会不喜欢阳光帅气,又对自己特别照顾的男孩呢。
她也无可避免。
那种心动和喜悦,时隔多年,仍旧能触动她的神经和心弦。
那份独一无二的照顾和对待,也造就了他在别人心里独一无二的地位。
无法更改。
唐杳可不管他听到自己喜欢他心情会不会好。
不管如何,他都得面对这个事实。
她喜欢北易寒。
过去喜欢。
将来还会继续喜欢。
不会改变。
“我会一直喜欢他,但我也知道我和你是夫妻,我该忠于我们的婚姻,在这段婚姻存续期间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大可放心。”
薄暮时气笑了:“精神出轨还不算对不起我?”
唐杳撇嘴。
说得好严重。
可她哪里会知道搞错人嘛。
唐杳暗暗腹诽,表面笑嘻嘻:“所以需要你给我时间,让我慢慢爱上你嘛。”
“还是说,你对自己没信心?不敢和北易寒公平竞争?”
“或许,我是单相思呢。”
唐杳暗示他。
北易寒虽然对她特别,但从来没开口说过喜
欢。
那个时候的唐杳,也不值得被喜欢。
北易寒在她最差劲最没用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或许在他看来,自己不过是个小妹妹。
他听到她结婚,也没什么反应。
唐杳心里划过失落,又觉得莫名轻松。
在这方面,男人永远吃激将法这一招。
薄暮时冷哼:“我没信心?他也配和我比?”
一个阴沟里的老鼠,不过是机缘巧合长了一张和他一样的脸,别的拿什么和他比?
“你把我关起来,不就是怕了吗?”
唐杳直戳他的痛处。
薄暮时脸色狰狞几秒钟,很快恢复正常。
他哪里不明白唐杳是在激他。
这种感觉更糟糕。
明知道是坑,还是得往里跳。
憋屈。
薄暮时坐在那,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唐杳见此,连忙过去抱着他撒娇:“老公,我对你有信心啊,你肯定敢和他公平竞争。”
薄暮时:“……”
他怕的,从来不是和人竞争。
而是还没开始竞争,她的心就已经偏向了别人。
唐杳见自己画了这么多大饼,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有些气馁。
这要是换个人,她死都不可能低头。
可谁让她亏欠薄暮时呢。
觉得这事还真挺对不起他的。
所以才先低头,和他好言好语。
但如果她低头了,薄暮时还不识趣,就没得玩了。
“难道你真的想让
我眼睁睁看着北易寒死吗?”
薄暮时当然想。
巴不得这个人今天就死。
唐杳深吸一口气,压下愤怒:“撇开感情,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你根本遇不到后来的我。”
如果没有北易寒,唐杳早就死在十六岁的那个春天了。
在少女如花一样的年纪,凋谢坠落。
“你让我明明有机会却看着他死,想过我的感受吗?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我会恨你一辈子。”
薄暮时当然知道这样的后果,他心里却不愿相信唐杳会为了一个男人恨他一生。
他想到唐杳的心理疾病,不由默然。
她真的做得出来。
薄暮时闭上眼,喉咙发涩:“好,我答应你。”
唐杳一喜。
“不过回去后,我们公布婚姻,你从权家搬回来,除了白天去研究病,晚上必须回来,不准夜不归宿。”
唐杳点头如捣蒜,只要能回去,你说什么都对。
“找到了吗?”
权老爷子沙哑着嗓子问。
唐杳被绑架四五天了,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今天一直监控唐杳定位器的人说,有那么几秒的时间,定位器传来信号。
但还不等他们追踪到具体位置,信号就消失了。
本来因为这个消息而开心的权家人,瞬间笼罩着一片阴云。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没有信号。
而且根据定位器的大致方位,
是在海里。
那么大一片海,怎么找?
权程宁安慰老人:“爸,你别担心,有信号是好事,说明杳杳没事,还活着。”
“我已经派出直升飞机和游轮去海上搜寻,所有海岛都不会放过。”
只是,范围太广了。
那么短的时间,只够让他们锁定方圆几千里的海域。
那么多海岛,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