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杳睡到半夜就醒了。
憋醒的。
薄暮时感觉到动静,睁开眼睛只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卫生间门口。
他打开壁灯,昏黄的灯光驱散黑暗,有些温暖。
“薄暮时,你醒了吗?”
唐杳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
薄暮时阖眼,没回答。
“薄暮时?”
薄暮时走到门口,隔着门:“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唐杳松了口气,想到即将要他做的事,脸颊发热。
不过,他是她老公,两人什么亲密的事没做过。
换成别人她还不叫呢。
“那个……我大姨妈来了,你给我那条裤子和卫生用品过来。”
“好。”
没一会儿,薄暮时就将东西拿过来,从门缝递给她。
唐杳换了之后,将弄脏的裤子丢进盆里泡着,出来看到薄暮时等在床沿,头发松软蓬松,整个人都显得温柔了。
“你去帮我倒杯热水,来例假,喝热水会好受点。”
等薄暮时一走,唐杳立马掀开被子查看床单有没有脏。
一看,床单已经换了。
之前是天蓝色满天星,现在变成了雾霾蓝的。
她往旁边一看,床单搭在旁边的椅子上,一滩深色的脏东西一眼就能看到。
唐杳捂脸。
她支开薄暮时就是想趁机换床单。
这么大人了还
弄脏床单,让男人来换。
真是丢死人了。
然而,让她更社死的在后面。
薄暮时给她泡一杯红糖水,唐杳正喝着,余光瞥到他银灰色的衣摆上也有一滩深色。
“咳咳……咳咳。”
唐杳直接水呛到了。
薄暮时拍着她后背:“喝个水怎么还呛到。”
唐杳心虚地别开眼。
弄脏床单就算了,竟然还把他衣服弄脏了。
他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
要不要提醒他?
唐杳陷入纠结。
不提醒吧,看着薄暮时穿着脏衣服走来走去,总感觉玷污他了一样。
提醒吧,又挺丢人的。
唐杳小时候身体很好,但是女孩子来例假的时候,正是她过得艰难的时候。
受了寒。
刚开始几年来例假的时候肚子痛得要死。
吃尽了苦头。
近年来用中药调养得不错,没那么痛,但还是会难受。
喝完姜糖水,感觉好多了。
“你怎么想到煮姜糖水?”
“问了佣人。”
大半夜的,佣人被他叫醒,吓了一跳。
唐杳挑眉,很满意。
虽然是个大直男,但有时候还蛮体贴的。
她轻咳一声:“老公,你要不要换一件睡衣?”
薄暮时疑惑地看着她。
唐杳仰头看天花板。
见她这副样子,薄暮时低头扫了一眼自
己的衣服,看到衣摆处的血迹,了然。
再看唐杳,耳根慢慢染上一层绯色。
这是害羞了?
薄暮时有些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绯红的耳朵。
唐杳看他。
星眸水灵灵的,像一只小鹿,漂亮夺目。
落在他心上,软得一塌糊涂。
“女孩子正常的生理期,不丢人。”
唐杳埋着头:“才怪。”
“真的不丢人,这是很正常的,怪我没有及时发现叫醒你,和你没关系。”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温柔,唐杳被这番安慰的歪理说服了。
心里的羞窘稍微降低了点。
薄暮时让她先睡觉,转身去浴室。
唐杳躺了一会儿,都快睡着了见他还没回来,不由得疑惑。
浴室的灯还开着,哗哗的水声传来,薄暮时站在洗手台前,满手泡沫,还捏着一块红色的布料。
是她刚换下来的贴身衣物。
四目相对,唐杳面色咻地通红,薄暮时下意识把东西往身后藏。
唐杳见他这样,反而没那么害羞了。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你在做什么?”
薄暮时面无表情:“你不是看到了吗?”
这理直气壮的样子,要不是看到他藏东西的动作,还真看不出来他不好意思。
对于薄暮时而言,还是第一次洗这种
女人的东西。
被唐杳抓包,下意识不想她看到。
毕竟……
他拿出小裤,虚心请教:“我洗了好几遍都没洗干净,这条不要了,我给你买新的吧。”
那块布料已经被他搓得不像样子。
都快坏了。
穿肯定不能穿了。
唐杳大为震惊。
这是用了多大力,才将小裤折磨成这样。
裤子沾染了血迹,可能是他用热水烫死了,所以洗不掉。
唐杳不客气地嘲笑:“堂堂帝煌总裁,外面都传你无所不能,没想到连个裤子都洗不干净。”
薄暮时面色微窘:“没洗过。”
“那你为什么还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