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时的话,不仅让钱雅愣了,也让唐杳愣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薄暮时。
不敢相信这种话居然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留一个单身女人住在家里,他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看不出来钱雅对他有意思吗?
钱雅立刻反应过来:“谢谢薄先生。”
她心里止不住雀跃,能和恩人住在一起呢。
薄暮时清贵优雅,气质非凡,那张俊逸出尘的容颜更是让人着迷,钱雅看了心止不住乱跳。
她听说薄总以前就不近女色,现在又碰到唐杳出轨,难道是要离婚后重新找个女人?
留自己下来,是不是代表自己有机会?
“不行,我不同意。”唐杳看着薄暮时,冷冷拒绝。
薄暮时没理会她。
钱雅温温和和的:“唐小姐,这是薄先生的家,一切由薄先生做主。”
唐杳一个冷眼扫过去,气场全开:“这也是我的家,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明明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女人,此刻却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在她面前,自己就是个小丑。
这个认知让钱雅有些胆怯。
她出身普通,和唐杳这种经理大风大浪的人没法比。
心里准备好的怼她的话都不敢说出口,只能求救似的看向薄暮时。
薄先生一定会为她做主的吧。
薄暮时低头看文
件,好似没有听见两人的争执。
钱雅咬唇。
心里有些不甘。
她想留下来。
壮着胆子开口:“唐小姐,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是你家,你做出那样的事损害薄先生的名声,你真是不知廉耻……”
“够了!”薄暮时沉声,“管家,带钱小姐下去休息。”
就这样,钱雅留在了暮色山庄。
唐杳搞不清楚薄暮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薄暮时你到底什么意思?”
薄暮时抬眼:“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她说得没错,唐杳,你给我戴一顶绿帽让我被全城耻笑,凭什么觉得我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唐杳气得跺脚。
她解释了,他又不听。
唐杳心里有些失望,但一想到这件事他承受的那些骂名,唐杳就没底气。
虽然她也是流言的受害者。
唐杳深吸一口气:“不管你信不信,薄暮时,我真心待你,从不曾欺骗你,更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是吗?”他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证据呢?”
“我会让南擎深来亲自给你解释。”
唐杳离开暮色山庄,现在薄暮时不相信她,留下来也没用。
倒不如去做点有意义的事。
她会让他相信的。
薄暮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黑眸暗沉。
真心待他,不曾欺骗?
呵。
真是可笑。
他在意的从来不是一个南擎深,就算他相信她和南擎深之间没什么。
他们之间也回不到从前。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可跨越的鸿沟,是那个叫“易哥哥”的男人。
和他长得那么像的人。
他薄暮时一生骄傲,不屑做别人的替身。
钱雅局促地站在他身后,见他看着唐杳的背影,绞紧了衣角。
“薄先生,她配不上你,你为什么不和她离婚呢?”
薄暮时翻开手里的文件,语调散漫:“她配得上配不上,轮得到你评头论足?”
“钱雅,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就算我和她离婚,你也不配。”
钱雅被他两句话就说哭了。
忙解释自己没那方面的心思。
她虽然在工作上是个能力出众的精英,但在薄暮时这种成功人士面前,还是会自惭形秽。
他高高在上,如神祇,是天上月雪山莲。
高不可攀。
她哪里配得上。
刚生出那点心思,就这么被掐灭在萌芽状态。
薄暮时烦躁地将文件合上,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唐杳的毒。
都到了这个地步,仍旧容不得别人说她半分不是。
唐杳找到南擎深,看到他比昨天还严重的伤,不由得惊讶。
南擎深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昨
晚余火带人突然闯入酒店,追问你的下落,顺便把我打了一顿。”
他开玩笑道:“杳杳,当你的医生可真不容易。”
得拿命来治啊。
唐杳心里愧疚得不行。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说什么傻话呢,”南擎深摸摸她的脑袋,温和一笑,像个暖男,“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多想,能给你治病,看你好起来,是我的心愿。”
“杳杳会让我这个心愿实现的,对吗?”
唐杳张张嘴,不敢点头。
她无数次怀疑,像她这样的能好起来吗?
她有时候觉得挺可悲。
她知道自己有病,也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解脱。
可她做不到,救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