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他睡了,改天再来吧。”
薄老太太跺了跺拐杖,下逐客令。
薄承礼头疼地揉着眉心,耐着性子和老太太讲道理,毕竟是自己亲妈,不能太凶。
齐欣红着眼眶,抓着老太太的手:“妈,暮时是我唯一的儿子,你就让我看看好不好?”
自从江城出事以来,她彻夜难眠,暗暗哭了好几场。
她也知道唐杳为了救薄暮时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但是一直拉不下面子去给她打电话问情况。
后来还是从薄老太太嘴里知道他的情况。
她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江枫接的,他大多数时候因为病情在休息,不接电话。
所以到目前为止,她对薄暮时的情况知道得很少。
悄悄红了几次眼眶。
薄老太太冷哼:“你还记得他是你儿子,我问你,暮时出事以来,你这个当妈的有关心过吗?”
“我……”
齐欣咬唇,说不出辩解的话。
她想关心的。
可却什么也没做。
老太太拍着她的肚子:“这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你怎么狠心。”
“妈,我知道错了,你让我去看一眼好不好?”
薄承礼站在一旁,没说话。
唐杳见此,心里更心疼薄暮时了。
这样的父母,还不如死了。
起码死了不会在背
后捅他刀子。
薄老太太态度有些松动,虽然生气,但也没有不让父母见孩子的道理。
唐杳神色冷淡:“暮时今天一路奔波,已经睡下了,等他醒来,想要见你们的话,你们再来吧。”
齐欣下意识想反驳唐杳的话,这里是暮色山庄,还轮不到她做主。
但想到她这段时间都陪在薄暮时身边,又将话憋了回去。
薄承礼略一沉吟,坐在沙发上:“今晚我在这边歇息,等他醒来告诉我。”
唐杳吩咐佣人收拾间客房出来。
听到客房二字,夫妻俩一阵心肌梗塞。
爸妈来儿子家,住的房间还是客房。
没多久,陆汀州和祁墨等人带着礼物来探望薄暮时,听到薄暮时已经休息,同样打算晚上歇在这边,等他醒来。
唐杳:“收拾客房。”
陆汀州:“不用了,我们有专门的房间。”
祁墨同样点头。
薄承礼和齐欣:“……”
心更塞了。
陆汀州就算了,祁墨这个常年在国外,就过年回来一个月的人都有专门的房间,他们这当爹妈的都没有。
薄承礼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脸色阴郁,感到一阵羞辱。
导致客厅气氛很压抑。
不过还好暮色山庄够大,一楼客厅有两个,祁墨和陆汀州就去了另一个小客
厅。
薄老太太坐了会儿就去休息了,有客人在,唐杳也不好回卧室。
陆汀州过来,小声道:“我和祁墨能先上去看看他吗?”
“不能。”
“咱们这么好的关系,我又不会害他。”
见唐杳不松口,他别扭地开口:“你是不是因为上次在酒吧那事怀恨在心,我当时都道歉了。”
其实过后还是生气的,还想着不要理薄暮时了。
可转头听到他受伤的消息,那股气又消了。
前两天还特地跑去e市探望。
“从早上到现在,暮时不是在车上就是在飞机上,他身体吃不消,这会儿是真的睡了,我不会让你去打扰他的。”
“哦。”
陆汀州嘀咕一声,拿了盘水果去小客厅和祁墨聊天。
祁墨低头看着手机,兴致不高。
“你怎么了?”
“没什么。”
“行吧,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过年前先订婚。”
祁墨将手机收起来,漫不经心回答。
薄暮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这个点,大家都休息了,唐杳当然不会去叫人来探望。
第二天早上才告诉他这个消息。
“你想见就见,不想见我把他们都打发走。”
“让他们来吧,早晚都要见的。”
没一会儿,房间里就挤满了人,齐欣站在一旁要
哭不哭的,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来了。
“暮时,你疼不疼?”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怎么能住在家里,去医院住吧,那边更好,我们请全球最好的专家来给你治病好不好?”
薄暮时垂眸:“我有分寸。”
齐欣还想说什么,但看他眉宇间的不耐烦,只好将话咽回去。
薄承礼站在一旁:“你妈说得没错,家里终究不如医院,我已经联系了y国那边具有权威的专家,到时候过来给你看病。”
齐欣附和:“我们本来想请杏林圣手的,不过他拒绝了。”
开的价格也够高,但还是请不动。
想到这齐欣就一阵怒气,觉得这神医持才傲物,不知好歹。
竟然不救她儿子。
之前植物人那次也是,他们去求医,也没请得动。
听到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