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叫,凌烁也有点慌了:“不会是伤到骨头了吧?”
夏定轻疼得额头冒汗,有膝盖的伤转移注意力,胃部的痛楚反倒不怎么明显了:“应该不会。”
凌烁慢慢往上撸起他的裤管,等看到伤处时,不由嘶了一下:“这还挺严重的!”
夏定轻的膝盖破了一道口子,不大,但挺深,正汩汩往外冒着血。
“你怎么摔的!”凌烁当机立断,“我马上送你去医院缝针。”
“我感觉没伤到骨头,房间里有医药包,就在我的行李箱里,你帮我拿一下,这要是去医院,来回一折腾,明天也没什么精神拍戏了。”
见凌烁还拧着眉毛不肯动,夏定轻催促:“快去啊!”
凌烁没法子,只得起身去他的行李箱翻出医药包,又找出消毒药水和绷带。
“你怎么准备这么齐全,还有外伤药粉,连治牙疼的药都带了?”这一看之下,凌烁还真有点惊讶了。
夏定轻:“出外景难免磕磕碰碰,等你也拍上几回,就有经验了,助理毕竟不可能时时跟着你,自己也带上一份才保险。”
因为疼痛,他的声音时断时续,听得凌烁跟着难受起来。
“行了,先别说话,我给你消毒,忍着点。”
他按住夏定轻的腿,往伤口喷上消毒药水,对方下意识一动,却没出声,凌烁刚才听他喊痛觉得心疼,现在没听到他吱声,却更心疼。
“疼就喊出来。”
“我又不是小孩儿,这点痛还受得了。”夏定轻好笑。
还说不是小孩儿,是谁一连吃了三根冰棍都不带停的?
凌烁也懒得去揭他的疮疤了,三下两下把伤口包扎好。
“明天再换一次药,要实在不行,咱还是上医院。”
夏定轻忍不住笑:“你怎么跟七八十岁的老头儿一样啰嗦?”
凌烁对他翻了个白眼。
夏定轻伸手来拧他的脸,凌烁轻而易举避开,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人往床上一压。
“您可闹不过我。”
“我那是受伤了,外伤加内伤。”夏定轻嘴硬。
凌烁哈了一声:“没受伤您也不是我的对手,别忘了真人秀节目里头,您可连爬山都落后的。”
夏定轻:“那时候是为了等女士,我这叫绅士风度。”
凌烁揶揄:“所以女人缘才这么好?”
夏定轻气笑了:“赶紧给我下去,我胃还疼呢!”
凌烁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他一条腿斜压在夏定轻腰际,手则按着人家的手腕,夏定轻被他挟制得动弹不得,不得不微微弓起腰,没扣上的扣子让衣襟打开,暖黄的灯光下映出莹润肌肤。
这样的大好机会,凌烁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就谈不上男人了。
他忍不住低下头,嘴唇印上对方。
很轻,很浅。
既是试探,也是询问。
夏定轻怔愣的反应表明他完全没料到凌烁会这么做。
原本只想浅尝辄止,在对方产生反感之前退开的凌烁,却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他不忘看着夏定轻的眼睛,希望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丝情绪,却只看见褐色眼珠里倒映出来的灯光。
又或许如小舟在湖水波澜里荡漾,而人仰躺在小舟之中,看见漫天星光,星光也包围着自己。
曼妙而温暖,却让人酒酣耳热般的心跳加速。
凌烁知道,那是欲望。
他身体的欲望,已经被夏定轻调动起来了。
从在真人秀节目里再次见到老桃花精时,他身体里蛰伏的欲望,就被这个人唤醒了。
只是那时候的他还不肯承认。
鼻间传来淡淡的药味,以及来自夏定轻本身的味道,不难闻,只是对于洁癖的凌烁而言,这本该让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但此刻他竟觉得有些熏熏然地陶醉,宁愿闻上一辈子也不嫌腻。
凌烁觉得自己脑子肯定坏掉了,要么就是中了一种名为夏定轻的蛊。
暖黄的灯虽然柔和,却透着朦胧感,让人看不明晰,凌烁希望此时有一盏明亮的大灯,能让他看清对方的每一丝表情反应,看清对方眼角的飞红湿润。
只有短短一瞬,凌烁已然上瘾,他从未在其他人身上有过这样一种体验,即使是读书时与女朋友热恋,情窦初开的他抱着女友玲珑有致的身躯,身体随之有了激动的反应,却也不是像现在这样,整颗心都跟泡在白兰地里一样,软乎乎,一拧就可以拧出半桶酒。
但下一刻,凌烁就从九重云霄掉下来,重重跌在泥地上。
他哎哟一声,下、体挨了重重一记,立马从金枪不倒变成海绵宝宝,整个人顺带往旁边一歪,倒在床下。
“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夏定轻的语气没什么喜怒情绪,但那张脸湿润润的,眼角也红得好像刚哭过,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可言。
“您生气了?”凌烁捂着胯、下,疼得脸都扭曲了片刻,心里却很委屈。
虽然两人接吻只有短短几秒,但夏定轻下意识的动作不是惊恐推开他,而是怔愣,这是不是说明对方内心其实并不排斥他?
夏定轻踢了他,自己也没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