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后的某日,江湖上崛起了一个着名的门派,月门。
月门远遁江湖朝堂,建寺庙于崇山峻岭之中。
在那九天之上,最接近天的地方,只专注于除魔卫道,行侠仗义。
月门掌门,一个传奇的人物。
传说更多年前,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落魄至此,但又不愿意接受他人的帮助,入了深山,立志修仙,这一坐就是几年。
凡人不吃不喝坐上几天就要受不了了,但是这位却一坐就是几年。
这几年间不乏有入山砍柴打猎之人,但她都无动于衷,据说反倒还点化过一些山野强盗,甚至连豺狼野兽都不敢接近她。
故事越传越离奇,但是这人却不改初衷,只专注于打坐修仙。
那些受了她感化的人后来为她修建庙宇,成了她的弟子。
月门由此而立。
而她始终坐在山前的那块石头上,不曾挪动片刻。
人们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是从此在这片山海间,有了一个清心淡泊,法力高强的月门。月门弟子也成了这世间除魔卫道,行侠仗义的表率。
一日风清气朗,秋高气爽,一叶知秋,那个不知道参禅悟道悟了多久的疯女人,居然睁开了眼睛。
眼神之中炯炯有神,不复往日混沌。
几年时间里没有剪头发,但奇怪的是,除了她身边的石头上长了苔藓,草木在她身边枯荣,头顶上的树木更加郁郁葱葱之外,她一如几年前来到这里一样,除了像个正常人之外,没有其他变化。
按道理说,几年不剪头发,不修指甲,应该会很恐怖,但是她不是。
当打扫庭院的弟子看到她站起来之后,以为见了鬼。
平时恭恭敬敬,敬重的师祖,如今见到了活的,反倒被吓得站不起来。
她伸出手想去搀扶,但是那人大喊大叫着就逃走了。
她惊了,原本只是想问下这是哪里,但是见到那人慌慌张张的惊吓模样自己反倒吃了一惊。
心里正纳闷,刚好瞧见这附近一间禅房之中有一面镜子,一看,也稍微吃了点惊,除了披头散发,穿了一身白衣,一脸疲惫,看起来的确像鬼,但是不至于这样吧。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脚步声,一群人匆匆而来。
她刚想问下,那群人扑通一下就跪了。
“师父,您终于醒了!”为首的那个长得倒是端正,但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收过徒弟啊。
不久前不是因天地轮回阵导致时空发生逆转,殷长青莫名其妙出现,然后一群人又莫名其妙地到了那个叫橘子洲的地方吗?
霜叶红了。
没错,就是霜叶红了。
她快步走到自己醒过来的那块石头,那棵枫树,就是她最后一眼看到的那棵枫树。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她喃喃自语。
“师父,您不记得了吗?数年前您入山,救了我们,再后来我们建了月门,您点化我们修仙入道……”
“月门……”她当然记得,可是月门掌门令不是交给月献了吗?
“是啊,在您的指点下我们修建了月门……”一个模样周正的女弟子说。
“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突然感到脑子昏昏沉沉的,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像若有其事似的。
“可我是花晚晴啊,一刻前,我还和大家生死一线来着……”花晚晴只觉得这个名字很沉重,好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又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原先的记忆反倒变成了一场梦,现在的记忆反倒像泉水一般涌来。
花晚晴好像想起了一切,但又好像忘记了一切。
“师父,您怎么了?”
“你们都起来吧,前尘往事,我不想再提,既然入了月门,那么就做好月门弟子该做的事。”花晚晴突然严肃起来,俨然一个高深莫测的高人。
“是,师父!”众弟子起身,为首的弟子虽然察觉师父奇怪,但没多说什么。
倒是那名女弟子胆子更大一些,“师父,您记起我来了吗?几年前我逃难至山中,被老虎追着满山跑,是您救了我。”
记得,当然记得,这个女孩名叫叶红,几年不过凑巧逃到打坐的疯女人身边,那老虎不敢靠近便走了。
这也不能算救吧。
“你我有缘,从今往后,我就认下你这个弟子了。”
“师父,还有我!”为首的展明,站在叶红身边的卢世异口同声地说。
展明原本是迫于生活无奈落草为寇的强盗,因帮中派系内斗,被人追杀逃亡至山中被救。而卢世是一个落魄的读书人,屡试不中,走入山中想自寻短见。
是啊,我怎么会不记得你们,在我最苦闷的那几年,我们偶然相遇,也是你们救赎了我。
于是展明成了大弟子,叶红成了二弟子,卢世成了三弟子。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记得我叫花晚晴。
花晚晴,这个名字也是刚刚突然冒出在脑海之中的,于是也只是她从现在开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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