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刚这大饼画得实在太可笑了,花晚晴自嘲,心想,差点就信了,杀了旻王我们还能活命吗?旻王再不济,那可是皇帝的儿子啊,冒着被天下人追杀的自由,真的是自由吗?但是这是目前唯一活下来可能性比较大的活路,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谢刚把人心拿捏地死死的,他瞧准了花晚晴犹豫了,于是满意地站起来,对外吩咐道,“快,替二小姐收拾出房间,准备好明天出嫁!”
花晚晴站起来,“明天,这么快!”
第二天,像往常一样,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艳阳天,大街上看热闹的人不少,都围在迎亲队伍之外,皇帝最不受欢迎的第五子,从小便有着混世魔王的诨号,长大后更是人见人怕,被称为杀人魔头。
侯府送嫁像送丧一样,好像巴不得把林筱荷赶紧送走,迎亲之人也没有重视的意思,总体而言一路上的过场走得倒是派头挺足。
花晚晴以为自己能捞一笔,结果送亲的管事恶狠狠地对花晚晴说,“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这些嫁妆是你的吗?这是要送回侯府的!”结果一打听才知道旻王的聘礼也少得可怜。果然不受宠是这个样子,好在现在也算迈出一步,接下来靠她花间神偷的本事捞点本钱回来,再把小红安置好了,就可以放手开干了。
花晚晴坐了一整天了,在空无一人的婚房捶着自己发麻的腿,正在想这个时候是溜出去找楚今朝商量对策,还是先按兵不动?突然门外有人要进来的样子。
花晚晴赶紧将盖头盖上,手心已经拿出一瓣花瓣做的刀片。
那人的步子倒是不紧不慢,穿着庄重的婚服上挂着一个显示身份的腰牌,腰牌上写着“赵启明”三个字。这让花晚晴突然想起些什么,冥界大街上那个戏台子上唱的不就是林筱荷与赵启明的故事吗?不会这么巧吧?
花晚晴正犹豫要不要再次触发七星宝树的树叶恢复一下记忆,又担心这算不算作弊,在无底洞的规则里,作弊的惩罚就像天道惩罚一样,是要遭天谴的。
花晚晴心头一紧,察觉到危险,立马起身,用脚踢飞架过来的剑,用手肘抵住来者,红盖头滑落,她惊呆了,这个旻王不就是她要找的楚今朝吗?她放下手,楚今朝却像不认识她一样,捡起剑,下一秒直接架在花晚晴脖子上。
楚今朝目光冷冽,用力按压了那剑,“说,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花晚晴举起双手,看着楚今朝这副冷漠又陌生的样子,只觉得十分好像,“楚今朝,差不多行了吧,你入戏也太深了吧?我呀,是我呀!”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掌在楚今朝面前晃晃,谁知楚今朝根本不搭理她。
花晚晴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她双手合拢,茶花剑便出现了,她手握茶花剑将楚今朝的剑挡开了,凡人楚今朝哪里是花仙的对手,一下子被震开了好几步。花晚晴将楚今朝掉落的剑踢开,将茶花剑架在楚今朝脖子上。
“好好跟你说话你不要,非要选择这种方式。”花晚晴打量着楚今朝,他现在穿着新郎的礼服,看上去疏朗俊逸,眼神之中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冷峻。
“你究竟是谁,想要做什么?”
“实话告诉你吧,他们逼我杀你,我也实在没办法,我自己的命也就罢了,但是我娘的性命还攥在他们手上。”花晚晴围着楚今朝走了一圈。
谁知楚今朝倒是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这么说,你是想跟本王合作了?”
在不知道旻王就是楚今朝之前,花晚晴就对整件事情感到奇怪,也早就知道如果贸然杀旻王,恐怕谢刚马上就会卸磨杀驴,她对谢刚这种人的套路实在太过于清楚了。现在知道了旻王就是楚今朝,赵启明和林筱荷在这个故事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起码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如果赵启明死了,故事提前结束了,那么通关也就失败了。
“旻王果然深明大义,不像外人传闻的那般!”花晚晴决定先稳住旻王,再弄清楚楚今朝是怎么回事,应该怎么样帮他恢复过来。
楚今朝见花晚晴并无恶意,身手不凡,谈吐洒脱,又有心合作,看了看架在脖子上的剑,示意花晚晴收剑。
花晚晴松开手,那茶花剑便散落成花瓣消失不见了,见楚今朝吃惊的样子,花晚晴连忙解释道,“戏法,这是戏法,行走江湖嘛,技多不压身!”
花晚晴以为楚今朝又要干嘛,谁知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幅画卷,扔在花晚晴手中,上面还写满了关于谢侯府女儿的情况,“谢刚多年来只有一个女儿谢玉,长子因跟侯府闹翻了,早年便离家出走,游历江湖去了。小儿子多年前就病故了。你跟这谢玉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啊?”楚今朝端坐在婚房像审问犯人一般打量着花晚晴,目光锐利。
花晚晴知道以楚今朝的能力,自己这点身世很容易就被查到了,不如干脆顺势而为,同时加点料,“旻王殿下您说得没错,我是谢府二小姐,林筱荷,多年来跟随母姓,母亲身份低微,早年被谢刚所欺这才有了我。我这不也不为了混口饭吃,为了好好活下去,才落得今天这个地步。我看王爷你也不像什么吃人的大魔头,你我联手,一举灭了为非作歹的谢刚,皆大欢喜,你看怎么样?”
楚今朝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