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花木簪的具体用途,陈默也知之甚少,但他一直留着这木簪,并研制出药粉压制住它的邪性,本想保花晚晴一世周全,没想到秘密还是被发现了。他没有告诉花晚晴,这么些年来,他早已将花晚晴的血炼成百毒不侵的药血。
“老爹,樱桃告诉我说,你从小给我熏药,按理说我如今应该是百毒不侵才是,可是上次却被一种迷香迷倒了。”
这是陈默没有想到的,他瞪得眼睛老大,这么些年了,他肯放过别人,别人未必肯放过他。“不可能,这种药粉研制配方非常复杂,最后一味药材是你师娘从月门山上带下来的,世间除了我,没有人知道……”
花晚晴心中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爹,不是我想吓你啊,我出来这么久了,依我看啊,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性……”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我亲眼看着她葬身火海……”陈默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片大火,眼神闪烁。
花晚晴却想起萧平房间里挂着的那幅美人图,那美人神情哀怨,美丽动人,眼神却充满仇恨。花晚晴脑补了无数个狗血的剧情,最终都一一否决了,“是啊,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周游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晚晴,晚晴,不好了……师师父……”周游见到陈默就像耷拉着脑袋的小狗,直接绕了一大圈躲到花晚晴身后。
“臭小子,还知道害怕为师赏你毛栗子啊?净跟着你师姐瞎胡闹!”陈默厉声训道,眼神之中却满是慈爱。
周游在花晚晴身后使劲拽着花晚晴的衣服,小声问,“师姐,师父心情怎么样?会不会揍人?”
花晚晴告诉周游不会,周游便放下心来,往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给陈默倒了一杯水,见花晚晴已经倒了水,准备将水杯拿回去,陈默却抢了过来。
“臭小子,哪有给师父敬茶,敬着敬着端回去的道理?”陈默喝了一口。然后才不紧不慢地问,或者更像是教导,“有什么急事,缓口气,静下心,慢慢说,这样冒冒失失,长不大,怎么帮着处理谷内的事务,难道你想指着累死师父不成?”
周游点点头,然后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喝完了,又做了三个深呼吸,“晚晴,不,师姐,小院出事了,老靖王不行了!”
“什么!”陈默站起来,用手拍了周游的头,“怎么不早说!赶快带路啊!”
周游反应过来,花晚晴和陈默已经一溜烟离开摄政王府了。“不是说要心平气和吗?师父一向说我悟性极高,天赋极佳,难道不是这样吗?”
叫花巷深处,一扇复杂的茶花门前,陈默盯着看了一会儿,眉头皱了起来,“这是周游小子弄的?这小子日后必定超过我,墨家也算后继有人了。”说完便让花晚晴站开,自己准备大展拳脚。
“爹,老爹,真的不准备敲一下门吗?小游在门上安了一个传音器,兴许大怀在里面,他会为我们开门的。”花晚晴做好了躲到一边避免被扎成筛子的准备。
“不用,等人过来还不如看为师如何破阵。这点机关,还难不倒我,看为师把它分分钟给破了。”陈默张开双手,朝门一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实际上还没有碰到门,门开了。
陈默还正在纳闷,自己还没有用功呢,门怎么自己开了。
周怀站在门口,看着陈默奇怪的造型,和躲在远处的花晚晴,有些不解,“你们这是干嘛?我让小游那小子去叫你们,他人呢?”
陈默尴尬地收回四肢,花晚晴为了缓解尴尬,冲上来拉着陈默就进了门,“小游在后面学习走路呢。正事要紧!”
周怀哦了一声将门关上。
见到陈默的萧靖好像回光返照般,眼睛瞪得老大,孙女萧芷在一旁揉着红肿的眼睛。
萧靖向陈默伸出手,又拉着萧芷的手,沙哑着嗓子对萧芷说,“乖,芷儿,叫爷爷。”
陈默看着萧芷,眼泪情不自禁地掉下来,颤抖着双手,接过萧芷的小手。萧靖对陈默说,“没想到你来了,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芷儿是你孙女。”
周游刚好回来看到这一幕,原本准备好有条不紊的姿态一下子绷不住了,大声喊了出来,“什么!”
周游的突然出现,又在花晚晴和周怀身后喊出这么大一声,吓了整屋子的人一跳。
“行了,傻小子,别一惊一乍的了,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事情不得有个轻重缓急呀,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动动脑子分分情况吗?”陈默对周游说。
周游看了看花晚晴,又看了看周怀,发现这俩人恐怕很早就知道了,整屋子现在就他一个傻子,于是收起那傻透了的下巴。
“我这么着急找你们过来是有一事相求。”萧靖含泪看着花晚晴,又看了看陈默。
陈默仁慈地握住萧靖冰凉的手,“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也早就放下了,只希望后来这些孩子们能过得好。”
“一定救出萱儿,找到至儿,至儿是定儿的孩子……”
还有比这个转折来得更让人感到吃惊的吗?萧至是芸娘的头一胎,孩子居然是萧定的。
“啊!”听到这里,就连花晚晴惊讶地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整个屋子里只有周怀没有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