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晴更尴尬了。
要不是公孙瑜和褚惊带人及时赶到,拦截了最后一批黑衣人的追杀,两人恐怕要交代在大湖里了。
经过湖水浸泡,花木簪失效了,因此花晚晴暂时不能露面,为了躲避追杀,他们游得太深了,没来得及将褚焕今送上去,两人就被暗流卷着,沉到水底,最后冲到了一处山涧。
见花晚晴沉默不语,褚焕今又明知故问,“是谁救了我?”
花晚晴一晚上没睡,脑子本就一团浆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是,当然不是,是一个姑娘救了我们。”
花晚晴这话自己都听着心虚。
“那姑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一定得好好谢谢她。”褚焕今站起来去寻那个所谓的姑娘。
花晚晴实在头疼,于是一个感人的故事飞快地在她的脑子当中形成,她挠着头,突然站起来拦住褚焕今,“褚焕今,你别乱找了,那姑娘,她——走了。”
“走了?”
“对,人家做好事不留名。”花晚晴在脑子中修改了几次,一个满意的故事总算定稿,“是这样的,褚兄,褚兄,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
花晚晴停顿了一下,“这个姑娘呢,是这个山涧的一户隐居的人家,出来采药,见到我们遇难,便顺便救了我们。”
“既然这样,救命之恩,定然要登门致谢!”
“等等,褚兄,你先坐下,人家姑娘说了,举手之劳,不必相谢。你也知道,隐居人家嘛,自然是不希望被人打扰。如果人家知道你还是当今摄政王,还不吓到人家,那家人中长辈心脏不好,别把人给吓死了,对吧?”
褚焕今越听越觉得夸张,“何至于吓死……这么严重?我真的这么可怕……”
“当务之急是赶紧找路出去。你也知道我是个路痴,只能指望你了。”
褚焕今将信将疑。
花晚晴见褚焕今不肯坐下,自己只好站起来。
褚焕今见花晚晴脸色很差,于是不再为难花晚晴,“你一晚上没睡?”
花晚晴一个劲揉着脑袋,苦笑着说,“为了照顾你,我脑子就没用得这么辛苦过!下次别贸然救我了,我可还不起!”
褚焕今笑了,他想起迷迷糊糊当中听到花晚晴嘀嘀咕咕说的话,“哦,我听到某人说想挑起摄政王的担子来着,我原本心想,这下可要轻松了,一高兴就醒来了。”
花晚晴担心褚焕今对于所谓印象中的救命恩人刨根究底,于是赶紧催促着出了谷,并遇上在松枝山搜山搜了一夜的公孙瑜、褚惊、燕樱和周游等人。
摄政王府。
褚焕今回到摄政王府,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隔着屏风无奈地看着花晚晴。
“你怎么还在这里,还有什么问题?”
“我实在不想瞒你,但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梦话说了太多点。而我这个人一旦好奇起来,就忍不住。”
褚焕今有点无奈,但不想和花晚晴一般计较。
“花晚晴,我要换衣服了。你这么多问题可以去问公孙先生。”
褚焕今隔着屏风,站着一动不动。
花晚晴其实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心虚,觉得逃避反而让人怀疑,便理直气壮起来,“我们都是男子汉,有什么可害羞的。”
褚焕今一阵子没有发出声音。干脆走出来了。
花晚晴看到褚焕今脸色很不好,似乎就要发怒。
花晚晴夸张地退了一大步,这举动倒是让褚焕今冷笑了一声,“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刚出门,褚焕今又见到了公孙瑜和褚惊在负荆请罪。
褚焕今心中有无数叹息只化为一句,“你们俩又有什么事?”
“王爷,都怪我们来迟了!”
其实他们来得不算迟,找了一夜,差不多将松枝山都要翻过来了。
周游甚至提出将湖水抽干净的奇怪想法。
褚焕今他们一路奔波,又都一夜没睡,精神紧绷,一点也不比他轻松。
褚焕今不耐烦的时候才总会用“本王”称呼自己。
“小瑜,褚惊,你们已经很辛苦了,况且本王不是没事吗?你们赶快起来吧,该干嘛就干嘛去吧?本王现在很累,很烦,没有心情。让本王静一静吧。”
褚焕今早已服下了解毒的药,虽然看上去不如平时精神,还有些虚弱,嗓音还有些沙哑,但声音铿锵有力,而且言辞明确,依然不容置疑。
公孙瑜赶紧拉着褚惊离开了。
他们都不知道褚焕今这般恼怒,是因为自己没有救下老靖王。而萧靖曾经差点舍命救的就是褚焕今。
想起老靖王中年头发斑白,命不久矣,却依然在鼓励他,褚焕今很伤心。
花晚晴拎了两瓶杏花酒,爬上摄政王府药园望月亭的屋顶。
堂堂褚焕今正坐在上面伤感。
花晚晴没说一句话,只是将酒递过去。
褚焕今并没有搭理花晚晴,嗓子还有些沙哑,“你忘了本王还在生病,还给本王喝酒?”
“别本王本王的了,你就是伤心了,不愿意让别人看见,想赶我走。”花晚晴将一壶酒塞给褚焕今,怀里抱着另一壶酒。
褚焕今打开酒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