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大堂。
花晚晴躲在房梁上。大堂里多了一个女子,这女子是左权的女儿,长得挺好看,不像她的父亲左权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那女子一直低着头,好像很害怕。
或许也是个可怜人?花晚晴心想。
褚焕今进了大堂,装模作样起来,看上去派头十足。
那女子带着一种哀怨和请求的神采盯着褚焕今看。
花晚晴一下子全看明白了。
如果褚焕今不喝那杯酒,外面的人就会冲进来杀了他,如果喝了那杯酒,摄政王就变成左权的女婿。
花晚晴也算搞乱了左权的计划。的确算是帮了点忙。
左权殷勤地向褚焕今介绍自己的女儿,什么琴棋书画、针织女红样样精通啦,能歌善舞啦,才女啦,美貌啦,温柔啦。
然后又说了一大堆闲话,无非是他女儿小时候就怎么样懂事,以及一些所谓王公贵族觉得有趣的无聊事。
听得花晚晴直犯困,真想赶紧离开。
褚焕今向来不按套路出牌,他突然翻了桌子,酒杯、菜肴撒了一地,变脸比翻书还快,“左权,你好大的胆子,敢在酒里下毒!”
花晚晴被吓醒了,差点从房梁上掉下去。心想,什么情况?下毒不是老早之前的事,怎么这个时候搬出来?
左权果然没有反应过来,褚惊就抓着那个下毒的人进来了,那人还是花晚晴捆了扔在柴房的呢。
左权失了先机,变脸变得比褚焕今还快,指着下毒之人厉声大骂,好像中毒的人是他自己:“好大的胆子,狗奴才,居然敢在本相府谋害本相和摄政王殿下!好在摄政王殿下没有什么闪失!”
那人被吓得浑身发抖,突然咬舌自尽了。
花晚晴在房梁上感慨,褚惊武功是不错,就是人有点木讷,这样一来,证人没了。
公孙瑜出现在门口。
“摄政王,何意啊?”左权盯着穿着大理寺官服的公孙瑜,察觉出异样,露出老狐狸本相。
“左相别误会了,本王是出于好意,带进来!”褚焕今对公孙瑜点点头。
一个人被五花大绑带了进来,花晚晴大吃一惊,正是当年追杀他们的黄长老黄舟,他居然还没死,心头之火冒了出来,恨不得跳下去。
左权大惊失色。早先他让黄舟安排丐帮的人去杀褚焕今,黄舟不过是投石问路的棋子,左权只不过想用黄舟试试褚焕今的水。左权以为褚焕今还是会选择隐忍。
公孙瑜拿出一张供词递给褚焕今,褚焕今举着供词对着左权,花晚晴在房梁上什么都没看清楚,心想这么远谁能看清写了什么吗,看不清能信吗。但左权信了。
左权的女儿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左权先是骂了她女儿一句软骨头。
左权转而对褚焕今大笑起来,“摄政王,玩笑开大了点吧?本相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早先听说丐帮那群叫花子居然明目张胆,敢在大街上行刺摄政王,真是罪该万死!您放心,本相一定给您一个交代,定然不会放过那群乱臣贼子!”
花晚晴怒了,心想,这左权睁眼说瞎话,良心不会痛吗。
黄舟眼睛瞪得老大,愤怒地起身去撞左权。
褚惊拉住黄舟,公孙瑜见状去拔堵着黄舟嘴巴的布,可惜为了防止证人自杀,布塞太紧,文弱书生公孙瑜居然连块布都拔不出来,还是褚惊给拔出来的。
“左权,你个老匹夫,小人!你过河拆桥!是你让我去杀摄政王,是你告诉我只要摄政王一死,你就让我当帮主,给我荣华富贵!”黄舟指控的声音都在颤抖。
褚焕今盯着左权,好像在俯瞰他,“左权,外面都埋伏了你的杀手吧?叫你的人别轻举妄动,放心,我今天还不想杀你,只想和你做一笔交易。”那枚令牌从褚焕今手上落挂下来,“我要亲自审问这些人。”
左权脸色十分难看,低声下气地说:“好。”
褚焕今走到左权身边,用冷冷的侧目看着左权,左权呆如木鸡,褚焕今拍了拍他的肩膀,“本王不想大动干戈,相信左相也不想。至于令千金,还请好自为之吧!”褚焕今冷笑了一声,吓得那女子瘫坐在地上。
褚焕今刚走到门口,左权喉咙里好像灌了铅,恶狠狠地吼道,“摄政王,不送!”
摄政王府,花晚晴跟着褚焕今进了房间。
疲惫的褚焕今见到花晚晴还跟着,有些吃惊地问,“戏也看了,人也救了,你还跟着本王干什么?”
花晚晴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这么一说,你们朝堂的事情还真是乱七八糟,复杂透顶啊!我只是弄不明白,你为什么之前……”
花晚晴双手叉腰,看着疲惫的褚焕今,似乎这一次没有赶他走的意思,于是说:“你救了我的弟兄们——谢谢!”
可是褚焕今睡着了。
花晚晴一晚上没睡,没想到出谷才不到半个月就能顺利把兄弟们带回去,想到明天就能见到大家,心里莫名兴奋。
凌晨的时候,花晚晴手臂上面紫色蛛网已经没有了,喜出望外之下,花晚晴并不忘顺走了褚焕今的药瓶。
第二天,花晚晴找到褚焕今赶紧问,“我丐帮弟兄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