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恒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他只有五、六岁年龄。
宁远恒睁开眼,看到眼前一个容貌端庄的妇人,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恒儿,起来了,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点心。”妇人说着伸手去抱宁远恒。
“娘——”宁远恒大叫一声,抱住了妇人俯下的身体,紧紧地不愿松开。
“你这孩子,是不是受什么惊吓了?”妇人扳着宁远恒的小脑袋左看右看。
“娘,我没事。”宁远恒意识到自己让娘担心了,忙解释,“我看到娘,高兴。”
“真是的,快起来了,娘给你穿衣服。今天外面凉,娘给你做了件袍子,出去一定要穿上……”
妇人爱怜地用手指点了点宁远恒的小脑袋,就开始给宁远恒穿衣服。
“我又见到娘了,真好!”宁远恒笑得很开心。
李清寒出现在了江州刺史府的门前。她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牌匾,径直走进刺史府。刺史府门前守门的差役,丝毫不觉。
进入空无一人的公堂,李清寒摇身一变,变成了宁远恒的样子,身穿朱红色的官袍,腰扎玉带,头戴黑色纱帽。
她将自己上下打量一番,觉得没问题了,才走到公案后坐了下来。
第一次坐公堂,李清寒还有点新奇,摸了摸惊堂木,又从签盒里拿出一个绿头签看了一眼,又丢在签盒里。
“别拦我们,耽误了公事,你负不起责。”
“赵大人,孙大人,我家大人真的有事出去了,不在府中。”
“那我们就在这等宁大回来。他一天不来就我们就等一天,两天不来等两天。”
公堂外传来吵嚷地声音。
李清寒听出来,其中一人正是叶川。而另外两人,话语中,根本没有对上官的恭敬。
她抬起头向公堂外望去,看见两名绿袍官员扯着叶川来到公堂。
看到李清寒,三人皆愣了一下,然后江州司马孙筹质问叶川,“你不是说大人出去,还没回来吗?你竟敢诓骗我们。”说完,他朝李清寒拱手说,“宁大人,叶川竟敢欺瞒朝廷命官,延误公事,定要重重惩罚。”
叶川更傻了,他心里委屈死了。他明明看宁远恒出的刺史府,他还想跟上去,但宁远恒没让他跟随。他一直在府门处等着,可他从未见大人回来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公堂上了。
“我的确刚回来,叶川并未见到我,自是不知,不算欺瞒。二位大人来有什么事?”
在襄州时,李清寒和周寒用一个身体,常见宁远恒坐公堂。所以,她学着宁远恒的样子,问两个官员。
从事使赵元序上前将一份公文,放到李清寒面前。
“宁大人,滨水县县丞涉嫌受贿,佘县令并未参与其中,为什么要将县令一起查办?”
李清寒扫了一眼案上的公文,心里明白,他们是将公文退回来,不肯去办事。
“孙大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李清寒声音冷淡地问孙筹。
“还请宁大人三思,滨水县丞受贿一事,佘县令也是检举有功。大人如此做,会寒了众位同僚之心。”孙筹回答。
李清寒没收回公文,但也不生气,而是从公案后走出来,到了赵元序和孙筹的面前。一双冰冷的眼,将两人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赵元序和孙筹心里发毛,不知道这位宁大人要做什么。
好一会儿,李清寒才将视线定在孙筹身上,淡淡地问:“我听说孙大人后宅中有位如夫人,曾是王爷身边徐侧妃的侍女。”
“是王爷赐于在下的,所以在下一直感念王爷恩德。”孙筹心中纳闷,这个宁远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打听起别人的后宅了。
“我还听说了,孙大人有个妻弟,在江州开了几家当铺,生意很不错。”
孙筹眼角一颤,问:“在下确实有个妻弟做着当铺的生意,有凭有证,合理合法。不知道大人为何又问及在下妻弟?”
“因为孙大人的这个妻弟,孙大人家和徐侧妃真是赚得盆满钵满,让人羡煞。”李清寒露出冷笑。
“宁大人,你不要胡言。我这个妻弟得我照拂,有时会送我一些厚礼,我们乃是姻亲,这也属正常吧。何况江州的官员中,有几人名下没生意?此事连王爷都清楚得很。这与徐侧妃有什么关系?”
“正是,正是。”赵元序也替孙筹说话。
“孙大人的如夫人,因是徐侧妃的侍女,所以出入王府很便利。我怎么听说,徐侧妃将手中的私房钱都通过孙大人的如夫人,带给孙大人,然后再交与孙大人的妻弟,拿去放高利贷,可谓是日进斗金。”
“宁远恒,你胡说!”孙筹怒了。
李清寒轻笑一声,摆摆手,“孙大人莫恼,我也是道听途说。不过我想着过两日与王爷提一提,王爷一定会感兴趣。”
孙筹脸一下子黑了。厉王最恨外官与他的后宅勾连。他和徐侧妃做的这些事虽然保密,但经不起查。一旦被厉王查出来,凭厉王狠毒的手段,他和徐侧妃的下场都好不了。
他现在只疑惑,宁远恒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知道这件事真相的,不超五人,分别是他、他的夫人、他夫人的弟弟,徐侧妃和他的小妾。这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