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收起流阴镜,走到店外,向街道上望去。
太阳早已落下,大部分店铺已经关门上锁,原本热闹的街道,只有不多的行人。
“掌柜,我们出去找刘津?”这时花笑回来,看到站在店门的周寒问。
“今天找不到了,我知道刘津是让什么人带走了。”周寒说完,转身回了店。
花笑跟进去问:“是什么人,告诉我,我非狠狠地揍他一顿。对,打折他的腿,看他还敢偷孩子。”
“我很小的时候,随县善堂来了一个女人,她趁别人不注意,对我和我的一个伙伴下手,我当时就感觉迷迷糊糊,如同人发高烧时糊涂了一样。”
“幸而善堂的人及时发现,把她抓住了。那个女人被善堂的人打了个半死,然后扔到了县衙门口。后来我听人说,那个女人死在县衙里了。”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花笑问。
“这个世上有一行当,人人痛恨。想想当时,对我下手的虽是个女人,但善堂的人却仍对她大打出手,没人怜惜。后来我问阿伯,阿伯说,这个女人是拍花子的人,专门偷别人的孩子,然后再卖给有钱人获利。”
“虽然也是行的偷骗手段,但他们和采花贼一样令人不齿和痛恨,就是善堂中那些贼偷和骗子,也看不起这种人。我想带走刘津的,一定是这种人,那个叫赵小庆的孩子也可能是被拍花子带走的。着了拍花子道的孩子,会神志不清,变得唯命是从。”
花笑虽然活了五百多年,但她一直在山中修炼,第一次知道拍花子。
“可他怎么把刘津从周冥眼皮子底下带走的?”
“就是那只猴子。你可听说一种邪法,叫造畜?”周寒问花笑。
“知道,也是障眼法的一种。”花笑说到这儿,突然恍然大悟,“那个家伙进茅厕时,那只猴子坐在他的手臂上,其实那时猴子只是一张猴皮。从茅厕出来时,那张猴皮下就是刘津了,所以那家伙是牵着猴走的。”
周寒点点头。“八九不离十。我刚才用流阴镜寻找刘津,他的神志还在混沌中,看不出他在哪里。”
花笑重重一拍桌子。“我现在就去把那个混蛋找出来,让他挨够这世上最毒的打。”说完就往外走。
“等等。”周寒叫住花笑。
“这么晚了,江州城又那么大,你去哪找?这几日江州城中,有各地涌来的卖艺杂耍班。那家伙偷了孩子,不把他们变成城中常见的猫狗,而变猴子。想来此人所做的事,一定与猴子有什么关系,才不会被人怀疑,最有可能的就是杂耍班中的人。”
“明天店铺关门一天,你我去街上,挨个查看那些杂耍班,应该能找出那人。”
“好!”花笑气愤地答应。
第二日就是元宵佳节,江州城街道上人山人海,锣鼓喧天,一些有钱的商家,在自家的门前,树上挂起了彩绸,只待夜幕降临,将彩灯吊起。
各种杂艺舞灯一波接一波,叫好声也是一阵盖过一阵。
周寒和花笑站在街边,让过了一队舞灯的队伍。突然传来的喝彩声吸引了的花笑的注意。
花笑拉着周寒跑过去,看到一群人正围成一个不大的圈子,圈子中一个大汉,口中正喷出火焰,惊奇得人们叫声不断。
“有意思,掌柜,你看多有意思。”花笑真庆幸,当初自己决定跟着冥界的尊者是多正确。否则,她现在还在山里修炼呢,哪会看到这么多有意思的事情。
“你忘了我们出来干嘛的,刘津可是你的徒弟,别看了。”
周寒把花笑从人群中拽出来。“我们分头去找,你到东市去找,我在西市。不管有没有发现,正午时都要回到店里,商议下一步。你有把握吗?”
“掌柜放心吧,就我这鼻子,只要那人在我面前出现,我就能发现他。”花笑拍着胸脯说。
“行,去吧。”周寒也不多说,向前行去。
和花笑昨晚商议后,周寒认为那个拍花子的人,是杂耍班子中的耍猴人。所以他身边跟着一只猴,才不会被别人起疑心。
周寒一路向前找去,所过之处,一对夫妻以武卖艺,一群孩子围着一个简易的木台子,看傀儡戏。
孩子们的欢笑声,在这喧闹的街市显得如此纯净美好。
周寒看了这些孩子一眼,又向前看去,不远处,一群男人将一个地方围得水泄不通,圈子里传出女人咿咿呀呀的哼唱声。
周寒踮起脚在男人们肩碰肩间隙中,看到圈子里的情景,原来是几个年轻姑娘,又唱又跳。
周寒可没功夫吐槽这些好色的男人,好在这里也没什么可值得探寻的。
周寒一路走来,看到两个杂耍班子,但他们表演的都是杂技、魔术之类,并没有驯兽的。
周寒在街上寻找可疑的人,却不知道自己的身后,正有一双恶毒的眼盯着她。
“祝掌柜,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万事亨通……”一连串的祝福传进周寒的耳中。
周寒寻声望去,就见一队踩着高跷的人,扮成各种稀奇古怪可笑的人物,站在一家布庄门口,向门前的布庄掌柜拱手,说着吉利话。
胖胖的布庄掌柜被他们说得脸上乐开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