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恒飞身上了踏焰的背,然后一把把周寒拽了上去,朝江州城飞驰而去。
花笑追了几步,喊了几声,都没用。花笑转回身,指着叶川,怒气冲冲问:“你不说宁大人的马从不带别人吗?”
“周寒可不一样,在襄州时,宁大人就对周寒很好。”叶川不以为意地说。
“难道宁大人知道掌柜的是……”花笑大睁着眼睛,心中却胡思乱想起来。
“当然知道。”叶川牵过自己的马,上了马后,看到失魂落魄的花笑,一声吆喝想将花笑拉回神,“哎,你不回铺子吗?你不许再推我下马了,跑这一路太累了。”
花笑好像没听到叶川在说什么,自己默默转身,走向江州城的方向。
“哎,你就这么走回去啊?”叶川催马追上去。
周记糕点铺中,宁远恒听了周寒在罗县的一些经历,责怪道:“你应该早点把这些事告诉我。”
“我以为灵圣教也就只敢在一些小地方兴风作浪,没想到他们把手也伸到江州来了。”周寒双手托着下巴,撑在桌子上,发愁地说。
“这么说,江州以后还会不断有人遇害?”
“也倒不一定。罗县是因为被灵圣教控制了,所以他们才敢为所欲为。而江州有厉王和你,有军队。他们若想控制江州,必须同时控制你二人。这很难,他们不敢胡来,所以江州暂时还能平安。”
“我会安排人秘密查访,一定要将灵圣教那些妖人找出来,不能给他们机会。”宁远恒一掌拍在桌子上,周寒吓得一哆嗦,心疼她的桌子。
“妖怎么了,妖也有好有坏。”店门打开,一脸怒气的花笑出现在门前。“你们当官的人里,又有几个是好人?”
宁远恒诧异,自己好像没招惹过这个姑娘。
周寒心里叫苦不迭,这个小妖又犯什么浑。
宁远恒承认自己不懂女人的心思,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开。“我还有很多事需要马上去安排,告辞了。”
宁远恒走到门前,花笑气鼓鼓地还要拦他,被周寒瞪了一眼,只得乖乖让开。宁远恒从始至终也没有多看花笑一眼。
宁远恒走后,花笑冲周寒大声嚷嚷起来。
“掌柜的,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周寒被逗笑了。
“宁远恒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就是你。”
“啊?你听谁说的?”周寒很惊愕。
“你就别瞒我了。我承认自己处处不如你,宁远恒若是喜欢你,我以后再也不纠缠他了。”花笑眼中含泪,低下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胡乱想什么,你难道没听到我怎么称呼宁远恒的吗?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是兄弟情,就算他知道我是个姑娘,那也是兄妹之情。”
“可我听叶川说,宁远恒对踏焰宝贝得不得了。除了宁远恒自己,也只有你才能和他共骑踏焰。宁远恒若不是真心喜欢你,又怎么会做到这样?”
“你这个小妖精。”周寒笑骂了一声。“来,坐下,我给你讲讲我在襄州一些事情,你就明白了。”
周寒拉着花笑坐在刚才宁远恒坐的那个位置上,讲述起,她在襄州和宁远恒之间发生的一些事。
花笑止住了泪,扑闪着大眼,听得极认真。听到精彩处,她还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服。
最后,周寒道:“到我离开襄州时,宁远恒还是认为我是个男子,他怎么可能喜欢我。你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身上的寒冰封印已经裂开了,只待全部融化,我就要舍弃这具肉身,回冥界去了。所以我不会在人间留下牵绊,更不会让自己陷入那些烦杂的事情中,去害人害己。”
“这么说,我还有机会。”花笑终于展颜而笑。
“我真不知道,让你来这俗世,是对是错?”周寒抚额叹息。
每年在梅江里淹死的人太多了,死因各有不同,江州的百姓早都习惯了。
所以梅江边发现两具死因莫名的尸体的事,热度也只有两天,也就冷了下来。
若不是江州城还贴着领尸的告示,人们怕都懒得想起来。
宁远恒将告示下发到江州各县中去,但依然没有人来认领尸体,连认识这两具尸体的人都没有。
然而这还不是让宁远恒最烦躁的。宁远恒最烦躁的是,厉王就在自己的头上虎视眈眈,可自己手里却没有一兵一卒可以调用。
宁远恒几次去厉王府,去要江州守军的调兵印信,但厉王不是以各种理由推拖,就是避而不见。
厉王也并不好受,他也很烦恼。勾陈卫在江州各处暗中搜索,却始终抓不到周启峰。周启峰像个泥鳅一样,突然在某处露面,待勾陈卫找到地方,已经是人去楼空。
周启峰好像在挑衅厉王,说:“我就在江州,你来抓我吧。”
勾陈卫的五位统领,几乎每隔两三日,就被厉王叫去,然后挨一顿训斥加惩罚,骂他们无能。但厉王也不能杀他们,周启峰还在江州城中,还要靠他们领导勾陈卫。
厉王还有一件事烦心,那就是他向来倚仗的离鹤法师,回到江州了。只是奇怪的是,离鹤法师一回来,宅子大门紧闭,概不见客,连他这个王爷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