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花笑不高兴了。
这个一身锦衣的家伙,从下车到进店里来,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话冷言冷语,她早就看不惯了。
花笑提高声音道:“哎,我每天早上都会把桌椅擦一遍,又不脏。”
厉王眼皮也没抬,罗真用尖细的嗓音,十分不悦地问:“周掌柜,这就是你的伙计吗,怎么这么没规矩?”
“老爷恕罪!”周寒连忙赔礼,“乡下来的丫头,不知道规矩。”然后转身便对花笑呵斥,“平时活儿干不了多少,你话倒是挺多的,给我滚去后面干活儿去。”
花笑不明白,周寒为什么对这两个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就是个有钱人吗。
糕点铺开业这么多天来,花笑见过的有钱人多了,从没见过周寒像今天一样奉承。她心里不服,可看到周寒一直在朝她偷使眼色,这才转身去了后院。
花笑走后,厉王才开口问周寒,“听你说话不像是江州本地人,你是从哪来的?”
“我是襄州随县人。”
“你这做糕点的手艺是跟谁学的?”
“家里的一个长辈。”
“为什么来江州?”厉王说到这,挑眉看着周寒。
周寒只觉得自己此时像个被审的犯人,而厉王眼锋如刀,如果她说错话,就会被千刀万剐一般。
“江州是个大地方,我听说比京城也不差。一是为了来江州长长见识,二是因为在大地方才能赚很多钱。”
“在江州有没有认识的人?”
“当然有啦,我到江州后认识了几个朋友。老爷,您们江州人真是很好相处,所以我到江州后就交了不少朋友。像教书的秦先生,鱼铺的夏掌柜……”周寒掰着手指,眉飞色舞地数起来。
“行了,行了。”罗真打断周寒,“我家老爷是问你,江州有没有你的亲戚?”
“有啊,我有个阿伯在这儿。”周寒说到这儿,神色消沉下来,“可是自从我到江州,还未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厉王和罗真对视一眼,罗真会意,接着问:“你阿伯叫什么名字?”
周寒没有回答罗真,反而微笑着对厉王说:“老爷,您要哪几种糕点,需要多少,我这就去给您打包好,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厉王见周寒不愿意说了,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此来不虚,得到不少信息。
“以后我会每天派人来你这儿采买糕点,我不希望我买回去的糕点有任何问题。”
周寒上前道:“当然,卖给老爷的糕点必定是当天新做的,一定让老爷满意。”
厉王点点头,周寒问:“不知老爷还有何要求?”
厉王看着周寒,脸上现出一抹含意不明的笑,问:“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糕点?”
“承蒙老爷看得起,能照顾小店生意。有老爷您这位贵人的照拂,绝对会财源广进,只要挣钱了,哪里用问那么多为什么。”
厉王点点头,说了一句,“你很聪明。”然后站起身来,就往店外走。
周寒紧随在后相送。
周寒恭恭敬敬送走了厉王,回到店中,花笑从侧门钻出来,问:“公子,那是什么人,这么大架子,你还对他那么奉承?”
周寒淡淡地道:“那是厉王。”
花笑听到这,惊讶地张大嘴巴,“江州的皇帝啊。”
周寒一巴掌拍在花笑头上,训斥道:“你以为你还在山野里修炼呢,这是人世。皇帝这个词是禁忌,不要随便说,容易惹祸。”
花笑忙捂上嘴,连连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什么,问:“他不会是来相看未来儿媳的吧。”
周寒在花笑头上狠狠一敲,“你想多了,我们和王府的家世相差太多,再怎样他也不会看中我的,他一定另有目的。”
“那您也不用那么奉承他啊,他虽是王爷,却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我不是怕他。我们在江州做生意,这个地头蛇暂时还是不要惹得好,现在只能讨好他。”
还有一个原因周寒没说,从今天的情形看出来,厉王一定猜出她和周启峰之间有着某种关系。
现在厉王正在到处找周启峰,周寒故意向厉王含糊透露出她与周启峰的关系,想把厉王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她已经决定要为阿伯化解身上的压力,而且她还要和厉王做交易。但这个交易她不能主动,必须厉王亲自找她,成功率才大。
离开周记糕点铺一段距离后,厉王推开马车车厢的窗户,问车外的罗真:“你觉得这女娃怎么样?”
罗真道:“很油滑,很会做生意。”
“这么市井气的女娃,怎么配进王府?”
“王爷说的是。还是文家女儿好,端庄大气。世子还是孩子心性,识人不明,世子的婚事还是王爷做主最稳妥。”
“这女娃和周启峰一点也不像,不过比周启峰有意思。”
“王爷,那黄金酥分明就是以前皇宫御膳房周掌事独家的‘金玉酥’。周掌事死后,除了周启峰,没人会做。要不要把她抓起来,不怕周启峰不现身。”
“不用了。周启峰不笨,他出现在江州之时,就应该想得到,我们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