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惊慌,不再犹豫,手中木凳就要落下,把中年妇人打晕。
然而年轻男子的手始终高举在空中,却怎么也落不下来。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好似被一股力量死死钳住。
“有贼啊,快来抓贼啊……”妇人扯开嗓子喊,很快惊动了在另一个房间的这家男主人,冲了过来。
不多时,院落的门被踹开,一队官兵闯了进来。
“走吧,没我们的事了。”李清寒对周寒说。
周寒没有反对,身形一闪,离开了。
第二天,周寒睡足了觉,才从床上爬起来。
周寒来到公堂上,就看到周玉坚双眼乌青,精神萎靡地坐在公堂上。看来周玉坚是连夜审案了。
“周大人,可是抓到了那个采花贼了?”周寒明知故问。
周玉坚无精打采地回答:“昨晚巡城的官兵抓到了一个半夜潜入人家姑娘闺房意图不轨的人,但那人死不承认自己是采花贼,一口咬定是去偷东西的。”
“那家人那么穷,有什么值得他偷的?”周寒轻蔑地一笑。
“你知道?”周玉坚狐疑地望向周寒。
周寒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忙转移话题,问:“大人如何断的?”
“捉贼拿赃,他不承认,我的手里既没证人又没证据,只能将他暂时拘押起来。”
“贼人是谁?”
“若说此人也不是连山城无名之人。他是城中大户马家的独子,叫马长安。他的父亲马槐是行商,家中产业颇大。”
“所以啊,一个富家子弟,到一个穷苦人家去偷东西,谁信啊。”周寒掐着腰说。
“话是如此说,可单凭这个只能认为他有嫌疑,却不能定罪。而且他说他去偷东西只是觉得刺激,为了玩乐。”周玉坚说到这儿,敲打了几下自己有些昏沉的头。
“周大人若是信我,我想请周大人带一个人到公堂上来。”周寒朝周玉坚抱了抱拳。
“何人?”周玉坚知道周寒不会无的放矢,抬起头,认真地问。
“那位初彩云,初姑娘。”
“这……”周玉坚为难。
“我知道事关女儿家的名声。但此案不结,更多女儿的冤屈无法洗清。大人只需让人说是带她来画押结案,想来她不会拒绝的。”
周寒跟在宁远恒身边不短,府衙中一些公案程序,她是知道的。
“也好!”周玉坚马上安排人去找来初彩云。
周玉坚的手下人办事利落,不到半个时辰,初彩云就带来了。
初彩云见自己又被带到了公堂,感到困惑。带她来的公差说,只要她亲自画个押,了结案子而已,怎的还需要上公堂吗?
初彩云往堂上看,看到周玉坚坐在案桌之后,盯着自己。她赶紧低下头,心里忐忑地走到了大堂中。
“见过大人!”初彩云跪了下来。
现在不是开堂审案,周玉坚让初彩云站起来回话。
初彩云刚站起来,周寒从大堂一侧跃出来,喝道:“跪下!”
初彩云身体一抖,竟然真的又跪下了。看得上边的周玉坚都讶然了,初彩云分明是极为心虚,才会如此。
周寒走到初彩云身边,蹲了下来,冷冷地说:“初彩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跪下吗?”
“在县令大人面前,民女理应跪着回话。”初彩云为自己辩解。
“县令大人没那么心胸狭隘。让你跪着,是因为你对不起连山县的百姓,对不起那些被淫贼祸害的姑娘,让她们的冤屈无处伸张。现在想想,让你跪着,都是便宜你了!”
周玉坚吃惊地看了一眼周寒,又望向初彩云。
初彩云垂着头,手里紧紧绞着惨白的手帕。
突然初彩云手中的手帕洇出了一圈灰白的印迹,紧接着又是一圈,竟是有一滴滴的泪落在手帕上。
“你知道吗,昨晚那个淫贼又潜入了一个可怜的姑娘家,欲行污辱之事,幸得姑娘母亲在侧,呼救之下惊动了巡城官兵,才免遭毒手……”
周玉坚奇怪,这些事他好像没对周寒讲过,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从下边的差役那儿听说的?
周玉坚听周寒继续说:“幸而这姑娘没遭毒手,若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淫贼固然是主凶,而你则是帮凶。”
“你们把他抓住了?”初彩云,十分震惊,不顾自己脸上还有泪,抬起头问。
“不错。”
“为什么还要带我来?”初彩云慌了,赶忙又低下了头。
“虽然抓住了他,但当时他未来及的行凶,所以不肯承认自己就是那个采花贼,却一口咬定只是去偷东西。奸淫和行窃的罪名相差极大,若判他行窃未遂,最多打上几十板,再关两三个月,他便可以放出来。但奸淫便是死罪。”
“这——我也不知道。”初彩云想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可这句话,心虚的她如何也出不了口。
“县令大人现在就可以判他的刑,待到几个月后放出来。你也看出来了,人一旦对一种事情上瘾,是很难戒掉的。待他出了牢狱必定还会再行凶。到那时,他每祸害一位姑娘,所造成的罪孽,你就要担上一半。如此积累,待到有一天,你也会恶贯满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