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连山县的官道上,周寒感叹一声,“终于清静了。”
吕升飘到周寒身边,道:“公子,原来你对金鹏说什么考验,是骗他离开,好让自己清静啊。”
“骗?我看上去就那么喜欢骗人的吗?”周寒斜眼看着吕升。
“公子,你骗的人还少吗?比如说方宛月,还有红衣。”吕升非常诚恳地说。
“吕升,你这是在揭我的老底吗?”周寒愤怒地挥起拳头。
吕升飞到一棵树上,抱着树冠上一棵粗枝,看着下方怒视他的周寒道:“公子,你说过,对过去之事坦然视之,也是一种修行。”
“呵呵呵!”一连串的笑声,是李清寒发出来的。
“我……”这次换成周寒心塞了,她为什么要收一个这么实诚的鬼仆。
济州下辖十一个县,土地肥沃,境内有山有水。这里的百姓靠山的吃山,靠水的吃水,只要不懒,就不会饿死。
本来周寒可以绕过连山县城,直奔凌水县。但她听吕升说,凌水县因着有水陆的码头,贸易繁荣,所以物价也比旁的地方略高。
周寒看看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银子,以后还有大用途。所以她决定去一趟连山县城,备些干粮,能省一文是一文。
此举又惹来李清寒好一顿嘲讽,周寒才不在乎。她一天天躲在自己身体里不出来,怎么会知道人世的艰难。
离开乌林县走了两日,周寒终于看到了连山县城的城墙。
周寒大呼一声,“到连山县了,我们在这里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然后一鼓作气直奔凌水县,乘船去梅江,再由梅江下江州。”
“公子,你这股气可真够长的。”吕升适时的在旁边泄周寒的气,“这一路快的话,也要至少十多日呢。”
“吕升,你是不是皮痒了,想找揍?”周寒呵斥吕升。
“公子,我是鬼,没有皮,你要如何揍我?”吕升很诚实地问。
“你别躲,你看我怎么揍你。”周寒气得跳脚,去抓浮在半空的吕升。
吕升则左右摇晃着躲避周寒,“公子,你说过,人可以善良,但不能懦弱,谁欺负我了,就要原样还回去。”
“你在这儿等着我了!”
“哈哈……”李清寒的笑声在周寒的脑中回荡。
周寒能看到吕升,旁人却看不到。在旁人看来,周寒在那里蹦跳着,双手在空中乱挥。
有路人侧头向周寒这看过来,脸上的神情既有奇怪,又有同情。他们大概把周寒看成精神失常的人了。
周寒眼光无意掠过,发现有几人在注视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眼中太古怪了。她狠狠地瞪了吕升一眼,继续赶路。吕升则卷起一道风,跑到连山县城门前了。
周寒来到连山县城门外时,这里正热闹。
城门处,行人进进出出,守门士兵紧紧盯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城门侧,几十号人正围在一起,看城墙上贴的一张告示。
周寒知道,能张贴在此处的告示,一般都是官府出的。她没什么兴趣,何况围观的人那么多,也不好挤进去。
“呼——”吕升挟着一道风,从围观告示的圈子飞出来。
“告示上写什么?”周寒随意一问。
“公子,县衙悬赏捉贼。”
“那贼偷了什么,闹得这么大。”周寒也是在襄州府衙做过差役的,知道一般小贼值不得府衙出悬赏,除非是偷的东西十分贵重或弄出了人命。
“偷花。”吕升干脆地回答。
“偷花?”周寒却疑惑了。
“是呀,告示上是这么写的。”吕升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品种的花,这么名贵?”周寒摇摇头,没了兴趣,直往城门而去。
“公子,告示上画的贼人模样还挺好看的,跟你有点像。”
“天下长得相像之人多了。”周寒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已经来到城门下。
告示上要找的是偷花贼,周寒身上没有花,所以,她大大方方走向城门。
城门两侧各有一队五人士兵,对每一个进出的男人都要打量一遍。
周寒很顺利就走过城门洞。就在她快离开城门之时,突听身后一声大喝,“站住!”
这一声喝不仅是周寒,就是周寒身边几名行人也被吓得站住,不敢动。
周寒回过头,见一名士兵冲另外几名行人挥挥手,示意没他们的事,然后径直朝周寒走来。
周寒不知道这名士兵有何事,冲他施了个礼,问:“这位军爷,有何事唤在下?”
士兵将周寒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看得周寒浑身不舒服,但她又不想惹事,只能任由这个士兵打量。
士兵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周寒脸上,神色变得严肃,如临大敌一般。他向身后一招手,四名士兵快步跑过来,将周寒团团围住。
“军爷,这是何意?”周寒感觉到这五名士兵的敌意,十分不解。她可是第一次来连山县,没干过什么事啊。
“你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认定周寒跑不了了,先前那名士兵也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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