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又在客栈住了两日,觉得自己的伤虽然没有完全好,但是赶路应该没问题了。她便想悄悄溜掉,甩开梁景这个皇室公子。
她和梁景本就不是同路人,梁景也不过是因为好玩,才跟她来到罗县的。
梁景这几日除了照顾周寒,还多了一件烦心的事,便是济州刺史经常来拜访,大事小事都要问他的意见,让他不厌其烦。
梁景在王府多年的熏陶,刺史虽然官职不高,他还是要和人家面子上过得去,所以应付一下。
济州刺史的本意,梁景明白,无非是讨好他这个厉王世子。一是将罗县灵圣教之事,大事化小;二是因为厉王。
京城和江城的关系比较微妙,济州处在两方势力的夹角,谁都不敢得罪。
从尤县令那没收来的两箱财物,济州刺史亲自送到了客栈,也曾暗示梁景,若世子喜欢,他便当什么也没看到。
这两箱财宝对别人来说是泼天的财富,但对厉王府来说,却不值一提,最后被梁景退回去了。
原本灵圣教在时都已关门歇业的全福客栈,因为这两个大人物的出现,现在却成了一方福地。
常常有人想见一见王世子和刺史这两个大人物,就在客栈门口徘徊。
客栈伙计也趾高气昂了起来,谁要是在全福客栈门前往店里瞧,便被他连呼带喝地轰走。这座客栈俨然成了一个临时的府邸。
这天济州刺史又来拜访梁景,汤容和汤与跟在梁景身边,赵城被梁景打发出去买东西。
周寒见机会难得,便收拾了东西,换上自己修补好的短褐衣,悄悄出了屋。
全福客栈的伙计为了方便刺史大人的来访,专门收拾出一间屋,安排成会客厅。
周寒探出头,看向那间会客厅。那间房门关着,能听见屋里传来不清晰的交谈声,外面没有人。
周寒不再犹豫,飞也似的逃奔出了客栈。
罗城县的街市上,比她刚来时热闹多了。先前一些关门的店铺,如今也开门营业了。
周寒没心思闲逛,快步地向城门而去,只要她出了城,往路边野地一钻,梁景他们就算骑马,也追不到她了。
罗县县城的城门就在眼前了,周寒脚步加速的同时,听到身后有马儿奔跑的声音。
“吁——”一匹健壮的马在周寒身前停了下来。周寒只顾着急赶路,险些撞到高大的马身上。
周寒刚想骂马上人一句,“会不会骑马。”抬头一看,她惊得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转而嘿嘿一笑道:“公子爷,好巧啊。”心里却忿忿地骂道,“怎么他来的那么快,是谁出卖我!”
周寒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如同做贼一样,从客栈飞快跑出来时,没注意不远处,赵城买了东西回来。他看到了出逃的周寒,连忙禀报了梁景。
梁景从马背上俯下身,道:“是挺巧的,周寒兄弟这是去哪,怎么也不打个招呼便走。”
周寒摇了摇胳膊,做起了活动。“哪也不去,这不在屋里憋了那么多天,出来散散步。”
“出来散步还带着包袱,看样子,周寒兄弟这散步的路线应该很远吧?”梁景依然淡淡地说。
周寒指指天空道:“不是,这不是怕变天吗,带件衣服,有备无患。”
“哦,”梁景点点头,“周寒兄弟还真是想得长远。不过这步也散得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了吧。”
“那我——哎哎”周寒想说一会儿自己回去。梁景可不管她答不答应,抓住她的衣领,便将她提到了马背上,载着郁闷的周寒又返回到客栈。
回到自己先前住的屋中,周寒将包袱放了下来,坐在床上生着闷气。
突然,窗户处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敲击声。
周寒打开窗户,正瞧见客栈伙计,在往窗户上钉木条。周寒怒问:“谁让你钉窗户的?”
伙计赔着笑道:“对不住,世子爷让我把窗户封起来,怕您跳窗跑了。”
周寒听了狠狠地把窗扇一摔,怒冲冲地打开房门。
房间门外,汤容正站在门口。周寒瞋目问他,“你站这儿干什么?”
汤容淡淡答道:“以后我和赵城就轮流守在门外,有事你可以吩咐我们去做。你就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待着。”
汤容这话再明白不过,梁景是把她看管起来了。
周寒站在门前,大声喊:“梁景,你是不是过份了,我不是你的囚犯,你又是封窗户,又是让人守门口,算什么意思。别忘了,我们说好的,你必须听我的,你不会是不认账了吧,堂堂世子爷,要反悔自己说过的话吗?”
梁景从另一间房里走出来,从容地道,“我们是曾有过约定……”
周寒不等梁景说完,急忙道:“我现在就让你把那儿,还有这儿,都给我撤了。”说着指指窗户和门前的汤容道。
梁景笑道:“我们的约定是灵圣教的事情解决之前我听你的,但现在灵圣教的事解决完了,所以我现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了。”
周寒先一愣,然后想了想,他们的约定好像确实如梁景所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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