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和汤容几人会合以后,几人便向罗县县城而去。
路上,梁景看着坐在汤与马上的周寒,微眯着眼睛,心里却心思起伏。
这个比他还小三岁的少年,做事老辣、思想周到,左右逢源。不知道以前的周寒曾经经历过什么。而周寒这时也在想一些事情。
周寒把从红衣那里得到的消息理了理,问李清寒,“若说掳劫少女是祁冠为了自己,那他们抽未成年男子魂魄为了做什么?”
李清寒道:“我想到一种可能,你可还记得我们说过那只狐狸的魂魄受伤了。”
“是,难道它要用人的魂魄修补自己的魂魄。”周寒道。
“极可能。魂魄不全,它就是再怎么修炼也是无用功。若要修补好它的魂魄有三个途径,一是重新轮回;二是多做善事积善果,以善果来治愈魂魄;第三个便是用人的魂魄来修补魂魄。”
周寒赞同,“那狐狸修炼千年,重新轮回肯定不甘心,那妖狐竟然选择了最伤天害理一条路。它修炼千年的妖魂要想修补好,需要大量魂魄。不知道是谁打伤了这只狐狸,下手够狠的,直接伤了魂魄。”
“还是不够狠,若是我,就直接废了它全部的修为。”李清寒语气冰冷。
“修补魂魄,什么人的魂魄都可以,可是它为什么一定要选择那些少年男子的魂魄?难道……”
“嘶——”, 李清寒倒吸冷气,“未经人事男子是元阳之魂,难道它要修魔。”
“必是如此,”周寒肯定道,“这真是一个烫手山芋。”
“我们要快些双魂合一,魂魄合一后处理一个小小狐妖也不是什么难事。”
“神魂合一,我也想。”周寒看着脚下路,她又想起了菩萨那句话,“缘起亦非因,缘灭亦非果。”至今为止,这句话,她仍是似懂非懂。
就在周寒几人在灵圣教的红衣圣女的法坛上聆听讲法的时候,襄州城刺史府来了迎来一位从京城来的信使。
信使是吏部的,带来了吏部的公文。
当府中差役将信使带到宁远恒面前时,宁远恒看着公文封皮上吏部的字样心中沉重,他以为是因为齐成时和冯敬的事,要撤他的职。
他不怕被撤职,可若因为两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而撤职,他不甘心。
接过公文打开一看,宁远恒却大吃一惊,去江州任职,这比撤他的职还令他不可思议。
信使道:“新任的襄州刺史已经在路上了,待新任刺史到了,宁大人与新刺史交割完毕,便可起程赴江州任。”
宁远恒送走信使,看着手里的这份公文,心里翻起了波浪。
江州,那是厉王的封地,厉王虽受的是朝庭封爵,但却一直游离于朝庭之外,自成一系,被朝中人暗地称为小朝庭。
让他去江州做刺史,皇上和那帮大臣怀的什么心思?
宁远恒看着手中这沉甸甸的公文,苦笑一声道:“周寒,咱俩的缘份还真是不浅呢。”
天色昏暗之时,周寒一行人终于遥遥可见罗县县城。
周寒在心里问吕升,“你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吕升问:“公子,哪里不对?”
“这一路你可见你的同类了?”
吕升经周寒这么一提醒方才恍然,“是呀,公子,以前我们经过的地方就是再荒凉,也能见一两个鬼魂,怎么这里却连一个也见不到。”
“见不到鬼却是真有鬼了。”
周寒还要和吕升说什么,就听身后的汤与咦了一声,问:“那个姑娘跑什么?”
周寒抬起头看向前方。她坐在马上,在高处,看得远。
远处,一个绿衣的年轻姑娘,提着裙子,朝他们这个方向跑来。
绿衣姑娘神色慌张,跑得头上钗环歪斜,头发散乱。
此处已经临近县城,路上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绿衣姑娘见到人便哀求什么,但路人都是反应木然,对绿衣姑娘的哀求视而不见,只顾走自己的路。
不多时,绿衣姑娘已跑到周寒一行人面前。她气息急促,话也说不顺畅地拦在马前哀求,“救救我,我不想做什么圣女。”
一听到“圣女”两字,周寒一行人几乎是一齐勒住了马,停止前进。
绿衣姑娘带着哭音说:“他们快追过来了,求你们救救我。我是好人家的女儿,若被他们抓到,我只有去死。”
梁景跳下马问:“你不是灵圣教的人?”
绿衣姑娘见终于有人不再漠视自己,而且有了回应,心里升起希望。
“我是从外地来罗县探亲的,可是刚进罗县县城没多久,就被他们抓起来,逼我做什么圣女。不做就要杀死我。”
“我听同被抓来的一个姐妹说,圣女就是——”绿衣姑娘说到这脸色涨红,有些羞怯。
“就是什么?你再不说清楚,追你的人就来了。”汤容催促。
“就是‘侍候’教主的。”绿衣姑娘终于说出来,“我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宁可死也不做此事。因此我假意先答应,然后趁他们放松了对我的看守,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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