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住处的路上,吕升追上周寒,问:“公子可是真的喜欢方小姐?”
周寒心里正烦乱,听到吕升说的,呵斥道:“见你的鬼去。”
吕升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认真地回禀周寒:“公子,附近并没有其他鬼魂,我见不到。”
周寒一拍额头,道:“我是让你闭嘴。”吕升这才默默无语的跟在身后。
周寒抬头望着天空,心里骂道:“月老,你是老眼昏花了,还是故意恶心我,居然要把方宛月的红线牵给我,看来我是要抽时间先好好和你谈一谈,然后再拆了你月老殿。”
刚刚披上斗篷的月和仙人,又连打两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心道:“这可怪了,身体并不觉得难受,却屡受风寒,难道竟是近日忙碌得身体变差了。看来该去南极好好讨两粒丹药来补一补。”
回到住处,周寒坐在桌边,双手托腮,愁眉苦脸。吕升在她身边,不敢出声。
过了大概两刻钟,周寒像是下了什决定,严肃地对吕升说:“你去大门外看看,有没有人。”
不多时,吕升回来,道:“公子,咱们这院子里没人,但在院门处有两个方家家仆转来转去的。”
周寒淡淡一笑,说:“这是多怕我不辞而别呀?”
吕升听出了旁的意思了,惊讶道:“我们也算是方家的客人,怎么还派人盯着我们?”
周寒嘿嘿一笑道:“那就不能怪我了。吕升,我们逃走。”
“怎么逃,公子?”吕升问。若是他自己,根本不用逃,穿墙就走了,可周寒还有肉身。
“翻墙!”周寒说完走到床前,将床单揭下来,扯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开始拧绳子。
周寒一边做绳子,一边自语:“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我要是有杜明慎和宁远恒一半的本事,哪里还用借助绳子来翻墙,直接便跳出去了。”
吕升看着周寒在那儿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她嘀咕些什么。杜明慎、宁远恒他也不认识。
拧好了绳子,周寒将绳子交给吕升。
“这个院子的北边是一处空屋,没人。我就翻进那处院子,再从院门出去,到方家的后宅门,后门只有用时才开,平时也没人守着,从那出去。”这些都是周寒让吕升提前侦察好了的。
鬼魂虽然操纵不了阳世之物,但那绳子是极轻的,吕升只需用阴风卷起即可。
周寒说完,吕升带起绳子,出了门,向院子北面而去了。
周寒背上包袱,也出了门。好在方家没在院中安排人,她倒不用小心翼翼的。
来到北面墙下,吕升已经将绳子缠在倚墙而生的一棵合欢树上。
周寒拉了拉,还算结实,便抓着绳子,踩着墙面,一点点攀上墙。
院墙不算很高。很快,周寒爬到墙头,把绳子解下,重又换了地方拴好,顺着绳子滑下,进了另一处院子。
下到地面,周寒就从这处空院院门跑了出去。
守在周寒住的院子前的两个家仆,怎么也想不到,周寒会从另一处院子跑了。
吕升一直在前面探路,遇到方家的人,提前报警,让周寒能从容不迫地躲过去。
当周寒来到宅子后门时,只见吕升急得在后门前团团转。周寒过去问:“你转什么圈?”
吕升指着后门,道:“公子,怎么办,门上锁了。”
原来因为后门没人看守,为了防止有外人随意进出,在门栓处多加了一道铁链,铁链上挂着铜锁。
周寒笑道,“这有什么难的。”然后吩咐吕升去邱夫人或方宛月处摄一枚或金或银的发钗来。
吕升立刻去了。周寒小时候在善堂不是白住的,跟住在那里贼偷们学过几手开锁的手段,眼前这锁对她来说,不算事。
鬼魂来去如风,片刻吕升回来了,卷来了一支祥云头银钗。
周寒看这花样,便知是从邱夫人处弄来的。
周寒将银钗钗尖伸进锁眼,轻轻拨弄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吕升瞪大眼睛,说,“公子,你还有这么一手呢。”
周寒有点小得意,自夸道:“见笑,长久不练,有点生疏了,以前最两多下就能弄开这种锁。”
吕升眼神怪异地看着周寒,心道:“公子以前莫不是做过贼?”
悄悄打开后宅门,周寒走了出去,又轻轻将门关好,然后长舒一口气,小跑着离开了方家。
周寒来到街市上,雇了一辆马车,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云州,逃之夭夭,避开方家这个是非之地。
周寒正舒舒服服躺在马车里,脑海中,李清寒的声音出现了,“你这是干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我逃出方家了。”
“你自己惹下的事解决了吗?”
“你还问我,为什么那么半天你都不说一句话,不为我出个主意?”
周寒心里气呼呼的,她觉得李清寒就是故意在一旁看她的笑话。
“我不想被你牵连进因果中去。”
“我们是一体,我惹的因果,你躲得掉吗?”
“我不出去,不沾阳世,阳世的事就和我没关系。”李清寒好像故意在气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