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同意李清寒的说法。“确是瘟疫,这该如何治?”
“三个办法。”李清寒道,“第一,找瘟神,这种病都是他负责的。”
“这方法不行。瘟神自己就带着瘟毒,万一找瘟神来了,治好这一个,其他人又染上了怎么办?”
“第二个办法就是我们强行逼出瘟毒。”
“这个也不行,我现在是肉体凡胎,若要逼出瘟毒,需要用我们的神体。现在你我又回不去自己的身体。”
“那就是只有第三个方法,我们又不是不能用药治这种病。”
“我知道,可我们是在监牢中,哪里去弄草药,而且谁会给他们煎药?”周寒抬起头,环顾监牢,有些犯愁。
“小兄弟,我孙子怎么样?”老者急切地问。
“是风寒。”周寒没敢说实话,若说了实话,这老者怕是会更痛苦。在阳间,瘟病几乎是九死一生,更何况是在这监牢之中,无医又无药。
“这可怎么办?”老者又急得流下泪来。周寒将自己的手覆在男孩儿的额头。
周寒冰凉的身体接触到男孩儿的额头,感觉到一股燥热。而男孩儿眉头动了动,很快舒展开了。
“老人家,若是有药,您孙子的病便可无恙。”
“我孙子刚发烧时,我便试过,让狱卒请大夫给我孙子看病。可他们巴不得我们祖孙快死,根本不管我们。”老者说到这儿,呜呜哭起来。
“这可怎么办?”周寒愁眉不展地坐在地上,盯着牢门,她现在真想将牢门砸开,把祖孙二人带出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李清寒的声音适时传进周寒的脑中。
“钱!”周寒抬手摸向自己头上那枚银簪,但她又立即缩回手,“不行!”
周寒跳起,冲到牢门边。在周寒的手离开后,男孩儿轻轻哼了一声,眉头又蹙起,看上去很难过。
“来人,来人!”周寒冲外面大叫。不多时一名狱卒来了,用手中棍子敲了敲牢门,不耐烦地喝道:“嚷什么嚷,这里是县衙牢房,不是你家。”
“狱卒大哥。”周寒扒着牢门说,“这里有病人急需药治病,麻烦您找纸笔来,我写个方子,您给抓副药。我的包袱里有一些银两,一部分用作药钱,一部分给众位大哥,算作辛苦费。”
狱卒听了周寒的话,眼中一亮,也不答话,转身急匆匆地离开了。
老者听到周寒与狱卒的对话,含泪的眼望向周寒的背影,充满感激。这个少年与他们祖孙素不相识,却为了救他的孙子用尽自己所有的银两。
周寒也不确定那名狱卒办不办事。她转身重回到男孩儿身边,依旧用自己的体温,为男孩儿降温。
“小兄弟,怎么能用你的钱……”老者读书不多,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周寒。
“老人家,钱没了可以再赚,命只有一条。希望那名狱卒有良心,拿了我的钱去办事。”
“唉,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李清寒那冷淡的声音又传来,“那发簪最多不过值二两银子,你包裹里有四百多两银子。你把发簪给狱卒,他若办事,这点足够了。”
“不行,这发簪不论何时也不能动,就是讨饭也不能卖它。”
“哼,这些黄白之物,有什么重要的?”
“你以后会明白。”
“我不想明白。”李清寒驳了一句,再也不说话了。
周寒转回来,依旧将手覆在男孩儿额头之上。老者不知道周寒为什么这样做,但见自己孙子沉睡中,神情舒缓多了,便以为是周寒的什么治病方法,没有阻止。
趁此时候,周寒才问老者为什么被关进牢中。老者此时已经对周寒完全信任,便将自己的遭遇详细说出来。
老者名叫陈喆,他的孙子叫陈思亮,就住在这县城中。
老者原本有一个儿子,但儿子六年前应了兵役,后来死在了战场上,儿媳也改嫁了。家中就只剩了爷孙二人相依为命。
有朝廷给的一些抚恤金,再加上自家在县城中有一个铺面,开了家杂货店,爷孙俩的日子不算艰难。
祸事就由这个铺面而起。
陈喆的杂货店旁边是一家绸缎庄。二十天前,绸缎庄的老板要扩充店面,想买陈喆的杂货铺。
陈喆想着,如果价钱合适不是不可以卖,他年纪大了,独立支撑一个铺子也有点力不从心。哪知道他和绸缎庄掌柜商谈之下,对方就只给二十两银子。
周寒听了也不由觉得那绸缎庄掌柜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心太黑。
陈喆拍着大腿,痛恨道:“二十两银子,连我那铺子一半都买不了。”
买卖谈不拢,陈喆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所以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没想到十天前,两个县衙差役突然闯到家中,以偷税漏税之名,不由分说就把陈喆抓走了,连年仅八岁的陈思亮也没放过。
到了县衙陈喆以为可以在县令面前为自己分辩,谁知道祖孙二人被直接关进了牢中,连县令的面都没见着。
陈喆哭诉道:“小兄弟啊,我做的是小本生意,又没钱没权,哪敢偷税啊。可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来为我们做主。我们在牢中吃不好睡不好,我这小孙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