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又羞又恼,她右手抓着妖骨,不敢放手,只好用左手去推宁远恒的胳膊,大喊,“宁远恒,你给我放开,快放开。”
宁远恒是习武之人,那胳膊上的力道,哪是轻易能撼动的,双臂勒得周寒几乎快要窒息了。
周寒拼命挣扎,胸口感到窒息。宁远恒再不松手,她可能要晕过去了。
宁远恒这时突然松开了手,低低发出一声“咦”,问:“你怎么在这儿?”
周寒大口喘气,感觉终于活过来了。宁远恒趁周寒喘气时又问:“这大半夜跑我屋里来,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周寒转过身,怒视宁远恒道:“宁远恒,你混蛋,要是有企图也是你对我有企图。”
宁远恒坐起身对着周寒,脸上现出一抹调侃的笑,说:“我没有断袖之癖,不会对你有企图。”
周寒感觉自己要气死了,她是个姑娘,却不能此时对宁远恒坦白。
周寒举起右手上的妖骨,问:“为什么把它带来了?”
宁远恒看着妖骨,说:“我不在府衙,怕被人偷去,就带着来了。”
“刚才妖骨力量外泄,你险些被控制了。”
宁远恒这时才知道周寒来他这儿做什么,再不和周寒调笑。
周寒将妖骨重新扔进盒子里盖好,问:“你刚才梦到什么?”
宁远恒想了想说:“我梦到我骑着踏焰在打猎,然后看到一只个头不小的银灰色狐狸。我用箭射中了它,它居然还能跑。我就骑马追。快追上它时,我从马上一跃而下抱住了那只大狐狸,结果醒来发现抱得不是狐狸,而是你。”
宁远恒的梦不是无因由的。妖骨的力量进入他的体内,一来因为溢出的力量很少,二来因为宁远恒曾经作为一个将军,他的毅力和体魄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所以妖骨的那点力量控制不住他,反而形成了宁远恒在追打妖骨力量的梦境。而
宁远恒梦中的那只狐狸,则是妖力显化出的本体形状。
周寒望着盒子,心中默想,“那只千年大妖是一只狐妖吗?很好,终有找到它的一天。”
宁远恒见周寒沉默,问:“你在想什么?”
周寒便将妖骨与契约主人的事说了,最后说:“妖骨有此异常,是因为妖骨原主人就在附近。”
宁远恒问:“可有办法找到妖骨的主人?”
“不用找。那人与妖骨立下契约,也能感应到妖骨力量。明天大人只需随身带着这个盒子,主人自己会找上你的。这种能实现欲望的好东西,没有几个人能拒绝得了。”
第二天,宁远恒带周寒到了随县县衙,叶川和徐东山带着县衙的人,到街上找黑衣人的线索去了。
宁远恒抱着盒子到了县衙,冯敬早已经候在那里,见了宁远恒急忙行礼。
宁远恒摆摆手,让他免礼。
宁远恒走到公堂的案桌后坐下,将盒子放在桌子上。冯敬目光火热地看了一眼盒子,又赶紧移开。
宁远恒吩咐道:“冯县令,找人把有关善堂近几年的案子,和近几年善堂的人口登记,所有的记录找来。”
宁远恒的想法是,既然黑衣人在善堂找人,那这个人一定在善堂出现过,或者住过。
冯敬马上吩咐人去办了,然后站在宁远恒身旁,紧盯着盛放妖骨的盒子。
这一切都看在站在宁远恒身后的周寒眼中。周寒知道冯敬会控制不住的,自己开口的。
果然,冯敬向宁远恒身边挪了挪,指着盒子问:“大人,这里是什么宝物?”
宁远恒很是惊讶,问:“冯县令怎么知道这里边是一个宝物?”
冯敬觉得自己话太露骨了,忙找理由解释道:“看大人来时便自己抱着,也不让下边人代劳,想是里边的东西宝贝得紧。”
宁远恒哈哈一笑,说:“这是不是宝物我不知道,但确实是个好东西。刺史府抓到一个贼偷,从他手里得来的。因为还没寻找到主人,我到随县来,放在府衙不放心,怕又被偷了,所以就自己带在身上。”
冯敬问:“大人可否让下官看一眼,也好替大人寻找失主。”
宁远恒回头看周寒。周寒点头。
“也好。”宁远恒把盒子拉到面前,打开盒盖,取出了妖骨。
冯敬迫不及待地从宁远恒手里拿过妖骨,假装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然后站起身,向宁远恒拱手施礼。
宁远恒故作不解,“冯县这是何意?”
冯敬说:“大人,这玉佩乃我家传之宝。”他看宁远恒露出疑惑的眼神,又道,“大人,你看,这上有个冯字。”
宁远恒还是假装不信,说:“那贼偷说,此物是从襄州城内偷到的,并非随县。”
冯敬一笑,“大人有所不知,我曾在襄州城做过多年法曹,那里也有不少朋友。几个月前到襄州城拜访朋友,却不小心丢失了这玉佩。当时为此我还伤心许久,不想今日又重新得见,真乃天意。”
“我虽信大人所说,但冯姓毕竟不是什么生僻姓氏,便是在襄州城内,也有几百户姓冯的人家。单凭玉佩上一个冯字,我很难将玉佩断给你啊。”说罢,宁远恒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无妨,大人。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