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冷冷一笑,“化鬼相陪,你已经与画相融,成为画灵,说是鬼而非鬼,就算杨二公子变成了鬼,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朱巧娥听了大惊,“什么,我已经成为画灵了?”
“不然呢,你以为你一个鬼魂,凭什么能让杨二公子这样一个普通人看得见你?”周寒反问。
朱巧娥听了,又嘤嘤哭起来。
周寒头疼,转头看向宁远恒。
宁远恒已经都明白了,问:“你舅父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朱巧娥抽泣着答道:“他叫张保财,住在左台巷。”
宁远恒吩咐叶川,“带几个人把张保财带来收监,并派人监视杨府。”
叶川领命去了。
叶川走后,宁远恒说:“你的冤枉我自会替你申明,你可以回画里去了。”
朱巧娥忙又向宁远恒,拜了一拜。然后又向周寒拜下,“请差官代我向二公子说明,巧娥对不起他。”
周寒摆摆手,“等大人审明了你的案子,你自去向杨二公子说明,阴阳有别,你不要再害他了。”
朱巧娥轻轻叹口气,转身回到画中。
周寒将画卷了,回头看时,只见宁远恒一只手捏着下巴,瞧着她,面无表情地说:“解释下吧。”
周寒疑惑,“大人,解释什么?”
“当然是你和叶川私下里干的勾当。”
周寒暗自嘟囔,叶川在的时候你不问他,现在倒问起我来了。
周寒心里这样想,却马上在脸上堆起笑,“大人,我觉得此事不用解释。有句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和叶大哥一没偷二没抢,全凭本事赚钱,这银子也是杨家心甘情愿地送上的,并不偏离‘道’啊。”
宁远恒哈哈大笑,“不错,这样的钱就该多赚些。”周寒还以为宁远恒会训斥几句,没想到却反过来鼓励她,不由得讶然。
然而宁远恒后边的话更让她震惊,“你们只管放手赚你们的钱,只须替我把那些阴晦之事找出来。我来把那些蛀虫一只只掐死,我要让襄州之内再无人敢生歹心。”
人家当官是手上的案子越少越好,可是宁远恒却鼓励她去找案子。虽然说的话听起来有点狂妄,但让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李清寒在心里出声,“不错,这个宁远恒,我喜欢。”
周寒更为震惊,“你居然会说喜欢这个词了。”
李清寒自觉失言,再不出声。
周寒心里大笑,脸上也不觉带出笑来,向宁远恒一施礼,“属下一定努力多赚银子,也会替大人揭露这世间不平之事。”
周寒又问:“大人打算何时审朱巧娥一案?”
宁远恒道:“明日一早便审,我得想想,张保财市井小民一个,好对付。那杨行同是个读书人,怕是不易让他招供,如若杨行知肯告发他,定案倒是容易多了。”
“属下明白了。”周寒便告辞退下。
留下宁远恒在厅中纳闷,“他明白什么了?”
走出刺史衙门,周寒看到离府门不远处,站着一位锦衣公子,正是杜三公子,杜明慎。
杜明慎看到周寒出来,忙走上来,问:“你来府衙当差了?”
周寒点点头。
“你若想找差事,为何不去寻我,跟在我身边也是一样的。”
“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本事,为襄州做点事罢了。”
杜明慎神色一黯,问:“在刺史府中做的还顺心?”
周寒点点头,“很好,宁大人和众差役大哥都挺照顾我的。”
周寒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你是不是和宁大人关系不好?”
杜明慎苦笑摇摇头,“算不上关系不好,只是政见不和。”
“难怪,自从宁大人来到襄州后,你就经常闭门不出。”
杜明慎不答,周寒这个单纯少年,又怎么知道朝廷中的事有多复杂。
“你最近是不是看不到那些东西了?”周寒又问。
“还看得见,只是很模糊了,常常只是一团影子,不像以前能看清真容,阿寒,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寒退后几步,上下打量杜明慎,只见他周身已经略显出有紫气萦绕。杜明慎的时运在回转。
周寒笑道:“还要恭喜公子了,公子即将气运临身,返回朝中也只是迟早之事,那时公子也再看不到那些烦人的东西了。”
杜明慎没什么惊喜,反应淡然,“这有什么好恭喜的,我对朝中之事也失了兴趣,倒愿意像你一样,为人为鬼,排忧解难。”
“朝中之事无小事,动辄关乎天下苍生。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应为天下苍生请命,这才不辜负公子平生所学。”
杜明慎望着周寒,说:“阿寒,你每每说的话,都让人心悦诚服。”
周寒想到杨家之事,问:“公子可有事要忙?”
“并无事,你有事?”杜明慎唇角一勾,他知道,周寒这么问,一定有什么事要他帮忙。
“随我去趟杨家。”周寒拉着杜明慎就走。
“杨家?”杜明慎虽来襄州一段时日了,但走动的也少,杨家也只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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