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姜婉宁脚步声越来越远,谢辞舟转头确认她人已走远,这才松了口气。
他把刚刚被自己送到老远的盆,重新抬了过来。
然后继续上手,揉搓起刚刚被洒上汤水的裤子。
那汤洒的位置有些尴尬,上面还有许多油水,得反复揉搓。
刚刚姜婉宁在这儿看着,他哪里好意思?
对着一姑娘,反复做这个动作,那不是耍流氓吗?
所以刚刚姜婉宁过来的时候,他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姜婉宁回到屋里,见碗筷已经被谢辞舟和陈深收拾干净了,挑了下眉,还算满意。
这会儿锅里还烧了热水,水已经有些烫手了,她准备洗个澡。
现在家里没有吹风机,姜婉宁洗完头发都得晾很久。
所以没有特殊情况,她一般都会早点洗,多晾一会儿,等睡觉的时候差不多正好干了。
现在她没什么事,锅里也正好有热水,现在洗在合适不过了。
于是,她用小盆把锅里的热水,端去倒在房间的大盆里。
这水有些烫,屋里这会儿已经没有凉水了,她又端着盆准备去外面压一点。
谢辞舟此时正在压水井边上揉搓裤子,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了平时的警惕。
姜婉宁走路脚步本来就轻,这会儿走到谢辞舟边上,他都没发现。
她下意识朝他那瞥了一眼,只见谢辞舟一直揉搓裤子裆部。
而且那处的颜色明显比别处深了很多,她嘴角抽了抽。
至于为什么那里颜色更深,姜婉宁觉得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她也不想知道!
为了避免两人尴尬,姜婉宁水也不压了,轻声轻脚想要原路返回,装作无事发生。
只是没走两步,就听见谢辞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婉宁?”
姜婉宁:“……”
不愧是当兵的,这都能发现!
已经被发现了,那就躲不了了。
姜婉宁停下脚步,转过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语气平静的应着:
“嗯?”
谢辞舟不动声色打量了她几眼,见她脸色平静,只是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心里了然,她这是看到自己刚刚洗裤子了吧?
据他了解,他今天要是不把这事解释清楚,姜婉宁在心里指不定会怎么误会他。
没准都有可能把他想成什么“禽兽”什么的。
毕竟她的思想太过“跳脱”,而且她眼里藏不住事。
他可不想因为这事儿,被她整天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被她在心里默默打上特殊标签。
谢辞舟幽幽叹了一口气,他真是太难了。
该来的,也躲不掉,他想了想,看向姜婉宁,悠悠解释着:
“你别误会,是陈深把糊辣鸡爪的汤汁打翻,撒到我裤子上了,我刚刚就是在洗裤子。”
姜婉宁挑眉,她又没问,他解释什么?
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敷衍的点点头,她对这事又没多好奇。
谢辞舟看着她态度敷衍,以为她不信自己说的,再次开口,“过来。”
“过去干啥,你洗衣服有什么好看的,我回屋去了!”
姜婉宁皱眉,很不理解,说完她就转身往屋里走去。
哪知谢辞舟动作比她更快,几个大步直接堵在她面前。
姜婉宁被迫停下,看着比自己高个头的男人,感受着对方的压迫感。
“跑什么?今天这事不解释清楚,指不定你又得给我乱按帽子。”
谢辞舟声音还算温和,说完转身就去把盆抬过来。
姜婉宁:?
她一脸疑惑,也不急着走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必须得好好跟谢辞舟掰扯掰扯!
“什么叫‘又’,我什么时候给你乱按过帽子?”
谢辞舟这会儿正好把盆端了过来,盆里只有水,裤子被他单独拿出来放在压水井那边了。
谢辞舟暼她一眼,温声提醒她:
“宋家人来的时候,在部队旁边招待所,你伪造出一副被我扇了巴掌的样子,污蔑我会家暴。”
谢辞舟条理清晰,把时间,地点,事件都说的清清楚楚,让人想赖都赖不掉。
姜婉宁:“……”
好吧,辩无可辩。
她确实干过这么个事儿。
她无语望天。
“你看看这水里有什么?”
谢辞舟突然开口,把搪瓷盆端起来,让姜婉宁能够看的更清晰。
姜婉宁:“……”
吓得她直接闭上了眼,她不想看!
谢辞舟看她这副样子,有些无奈。
他只是让她看看水里的油和酱油,以便自证清白,但她闭上眼睛是什么意思?
“姜婉宁,你不敢看?”
谢辞舟挑眉看向姜婉宁,他感觉她行事还是挺大胆的,现在居然不敢看?
姜婉宁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但被谢辞舟这么一激,她睁开眼想说什么,就看到谢辞舟双手端着的搪瓷盆,还在她她眼前。
她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