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喝完杯中之酒,离开公会。 深夜,写完最后一封信的潘维斯,将信件放在自己的办公室桌上。拿起一旁的布,擦了擦桌上代表着五人的星辰冒险公会徽章,没有太多犹豫,他走到向了门口。 夜晚的寒风吹拂在无人的街道上。除了月光,似乎一切都是灰暗的,包括现在,与未来。 教堂的12点钟声想起,潘思维向手上哈气,驱除着寒冷。他即欣慰又无奈。无奈的是没人陪他走过这最后一程,欣慰的,同样是没人选择和他走这最后一程。 “也好,真好,你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说着,他将身上的大衣紧了紧。孤单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缥缈,悠长。 脚步不慢,他朝着南方走去,路过一条条街道,望着一家家商铺,他突然停住脚步:“原来,特里格服装店居然就开在这条街,我最喜欢他们制作的黑礼服和拐杖了,总想买一套的”。他突然很想笑:“看看吧,我忽略掉了多少。” 他又抬头,看向天空的星斗:“星辰啊星辰,你总是点缀,照亮着夜空。你却不知,多少人在仰望你之时,是怎样的思绪与向往。” 摇了摇头,潘维斯继续前行。街角,一个肥胖的身影就这么很是随意地坐在路旁的石砖上,他同样抬头望着天空。 潘维斯的眼眶湿润了,他清楚地记得,胖子切尔诺总说这样说着:“真正的绅士,最讲究的,是坐姿。最应该注意的,是他所做的位置知否合适。是否一尘不染!” 眼看着这个坐在马路边,穿着一身黑色礼服,却是不在乎的坐在街角石砖之上的,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眼泪无法止住:“你,你还是来了。可我,我不想你来!” 胖子切尔诺似是想起了很多,他转头看向潘维斯,露出那多年不曾出现过的纯真笑容:“你还记得吗?我从小就一直埋怨,为何这名字叫“教堂大街”的路口,居然无法看到都诺伦大教堂!” 潘维斯点头:“我记得!” 切尔诺没有起身,似乎这肮脏的地面坐起来反而很稳,很踏实。他只是抬手指向东方:“原来,是可以看到的,一直都可以。只是,是我总坐在马车中忙碌的穿行着,将他忽略了。” 潘维斯流着泪点头:“是啊,我们都忽略了一些本来该看到的,或者原本就存在的东西。” 二人正在交谈,黄发的男人从远处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柄陈旧的长枪。 “贝乐芒!”二人惊呼。 “我的父亲曾经是一名军人,他梦想着死在战场之上,可惜他还是没能战胜病魔。看来,我有幸能代替他实现这个梦想了。”贝乐忙穿上了父亲留下的士兵铠甲,将黄色卷发系在身后。 二人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贝乐芒摇头:“我不会向任何人求饶的,再也不会了!我可以死,但要死在战斗之中!这是父亲也是我自己最后的骄傲!”说着,贝乐芒也流下了眼泪,哽咽地说道:“知道吗?我觉得我给死去的父亲丢人了。尽管他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但他从来不亏欠别人,哪怕性命。他说,可以亏欠的,也只有家人,因为那需要用爱去弥补。” 切尔诺拍拍贝乐芒的肩膀:“走吧,下辈子还是好兄弟!” 三人哭着,笑着,走过讲堂广场。 月光下,三人的影子就这样被缩小着,勾肩搭背的动作,与三十年前的一幕重叠。 曾经喧哗热闹的广场上,今日似乎变得格外冰冷,可以听到树叶掉了,被风吹动,刮过石板地面,那轻微的“吱嘎”声。 走到广场中心,三人的脚步突然停止,脸上已经有了些许沧桑与皱纹,一头冰蓝色长发的女人,从教堂正门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