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辰太子幸灾乐祸之际,一道白影落入众人的眼,强大的力量也顺势抵挡在云笙背后,她稳身间,才看清来人。
白僧袍轻逸飞动,妖邪的凤眼溢着神秘幽辉,手持佛珠,立于身后,宛如一尊玉伫的松柏,他唇轮勾起,垂眸,双手作出双十印。
“阿弥陀佛”
施主,你没事吧!
…
“圣僧…”
云笙回头咧嘴一笑。
无妨,区区北辰太子能奈我何?
也在这时,黑衣头子才看清来人的面容,也正是因为这一眼,他瞳孔开始震大,目肿筋浮,冷汗至额尖细密渗出,张大的嘴也颤抖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用食指颤颤巍巍的指着。
他…他…他是……。
其它黑衣人见其,纷纷谨慎皱起眉头。
大哥,怎么了?那和尚是谁?
众人看出黑衣头头的惊恐,不禁感到疑惑。
…
北辰太子见状,怒言走出。
废物…连一个和尚都怕。
上……本殿要这两人现在死。
…
黑衣人头头“……”
他欲哭无泪,这哪是什么和尚,这明明是吃人的魔头。
当年江湖中,一夜之间,血雨腥风,那场面,谁敢提及。
还上什么上,想要活命现在就逃,以后有的是机会,另寻他主,保命要紧。
黑衣头子也不管了,单膝跪地,双手拱额。
殿下…江湖规矩,以运换命,属下未能鞠躬尽瘁,来日再报。
也不等北辰太子应声,他大手一扬,瞬间,刚才还黑压压一片的黑衣人,现在无一留下。
同时,北辰太子也发觉不对劲儿,目赤欲裂大喊。
废物…全是废物。
禁军何在…。
北辰太子一边朝外喊,一边往后退,哪知,从他内殿现身的人更是让他诧异不已。
裴洛,你…你竟敢。
…
哈哈哈哈
裴洛仰天大笑,他明眸深寒,冷哼。
太子皇兄,你平日不是很嚣张吗?在你做那些恶憎之事时,就该想到你有今日结局。
弟弟不搞你,也有其它皇兄皇弟暗中拉你下台,别的不说,就二皇兄,你以为他对你和气,不争不抢,唯命是从,殊不知人家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暗中布控一切,就等有朝一日借机杀了你。
…
裴洛…你敢?
…
“嗖…”
“刺…”
北辰太子的话刚落,带着寒肃之气的长剑就这样直噗噗插入他胸口,不偏不倚,刚好在中心点,猩红点点爆喷而出,洒在白玉瓷砖上面如冷冽傲世的寒梅。
他不可置信,垂看胸口那冰冷的利刃。
“咚…”
硬生生倒地。
…
叽叽歪歪,也不知道叙个什么前尘往事,难不成想让他死得明明白白?
云笙明讽嘲然。
裴洛“………”
…
“阿弥陀佛”
善有善报,恶终难免。
北辰太子一死,北辰的牌又得重新洗。
…
云笙闻言,挑眉回眸转身,想起刚才那些黑衣人的惊恐之状,她不禁有些疑惑。
圣僧…你是什么人啊!刚才那些暗影明显是怕你,连雇主也不管,就跑了。
…
一介布衣,何谈身份,青灯佛子,淡尘俗事。
简简几语,诉说完,就走了出去,云笙蹙眉摸着下巴。
圣僧武功高,江湖人知晓也正常,但那群人见他如此惊恐,许是在他手中吃了瘪。
云笙能想到的只有这些,所以关于清玄子的身份她没多猜,而是朝裴洛喊了声。
走了…。
裴洛回应点头后,又从来时的地方消失了,至于地上的尸体,翌日自有人收拾。
…
云笙回到房间后,拿了坛酒坐在房顶上,这一次她没有缠清玄子,自顾自的有一口没一口的灌酒。
…
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般透过缕缕微云,濯憆倒映,冷冽的银辉洒下,落在那纤丽的身上,她眸眼婆娑,遥望着那似能一掌抓住的团月。
这一刻,她似乎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隐忍哭泣,她不是爱哭的人,甚至对哭这个情绪有些嘲讽。
她认为,江湖儿女就该流血不流泪,那是懦夫行为。
烈酒灌下夹带着泪珠一起吞咽在嘴里。
殊不知这孤漠时刻,伫立在房间长廊处的清玄子看在眼里。
往日,那粗鄙的女人总会时时刻刻黏在他身边,对他上下齐手,甚至虎狼之词刺激,今夜竟格外安静,他有些疑惑,没想到一出房间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心中有佛的同时,也想安慰这女人,他斟酌不下,手上的佛珠不停转动,嘴里的佛经也不停歇的念叨,但那双墨蓝色的凤瞳,就是忍不住往上膘。
双目一闭,轻盈跃上。
施主好惬意,竟独自躲在这里欣赏皓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云笙怔了半秒,她垂眸偏头,在隐蔽的方向擦拭着脸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