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的提供者,笑不出来不突兀。但李沧东笑着笑着突然叹了口气,就很突兀。
朴赞郁有点不耐烦了,你都丧多长时间了,哄不好了还是怎么说,“你差不多得了,外面一片赞誉你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还不如个小姑娘。”夹烟的手指虚了下姜南柯,“你看看她,我们电影上的时候票房那么好,也没人夸她,反而一帮人追着骂,我也没见她那么丧啊,学学人家,心态多平稳。”
瞟了他一眼的姜南柯没搭理他,怎么都是公开场合要给自家导演面子,不然她肯定怼,你可真会说话,有这么安慰人的么。
李沧东也是这么想,他不用给面子,就直怼,“你也说了你票房好,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票房损益点都没过,还不准我不开心了?怎么着我活给媒体看啊,还是媒体给我包场冲票房?光嘴上夸有什么用,损益点没过就是没过。”
两人眼瞅着要掐起来,制作人连忙打岔,看向姜南柯,带着点唏嘘的讲,“你最近是不是冲撞什么东西了,要不要找人给你驱驱邪,或者你去寺庙拜拜,怎么那么多人见不得人好呢,攻击你干嘛。”
姜南柯哪知道,她正要开口,朴赞郁抢先说,“她还用驱邪?她去还愿差不多,这崽子的身价又涨了,我都快请不起她了,你们还搞什么驱邪,再折腾下去,她一个人的片酬就能拍部电影。”
一个白眼翻过去的姜南柯让他好好说话,“谁是崽子?”
“这叫爱称!”朴赞郁让她别转移话题,“在座所有人,你身价最高,合理吗?”看向宋康昊,挑拨,“她身价是你的四倍,四倍!”
宋康昊很淡定,“她身价一直比我高,就没比我低过。”说到身价,扫了眼全度妍跟大家讲,“我们这桌真讲谁更倒霉,应该是她,她才应该找人驱邪,这都多少年了市场对她还是抵触,她才无辜呢。”
这里所说的市场,是指广告代言,由品牌方所主导的商业市场。
不论是哪一种演员,出名的、不出名的,专注演技的,主要艹流量的,不论哪一种,演员的主要营收都不是源于电影片酬,更多是商业代言。片酬才多少钱,一部片子一排就是几个月,半年一年都有,代言广告一个礼拜就能拍完,根本不能比。
尤其是对知名演员而言,广告是他们收入的大头,品牌方也愿意砸重金请他们。
在这个市场里,通行的规则是越有名的演员越值钱,偏偏这条规则在全度妍身上出了岔子。
全度妍的出名之路也是颇多波折,她不算是顺风顺水的类型。其中最大的一个坎,同样也是让她‘一片成名’的作品,是1999年上映的作品《快乐到死》。
这部作品在当年的韩娱圈引起了大地震,彼时港岛还是亚洲电影的风向标,这部作品被提名了当年的‘金像奖’,光这一个提名就足以证明作品在艺术上的成就。可这部文艺片有大量女演员为艺术献身的片段,这导致作品在上映前期,就引发了一拨人的抵制。
作品的艺术性大家不予置评,可女演员‘下海’遭受到了非常多的攻击。
那可是1999年,社会风气即开放又保守,对女演员的限制更是苛刻。《快乐到死》让身为女演员的全度妍,在整个亚洲电影圈一战成名。而这部作品的上映,也让身为知名艺人的全度妍,被各家品牌方联合放弃。
不是封杀,是放弃。
电影上映后,全度妍身上的代言全部清空,原先签署代言的品牌方虽说没有以什么‘名誉损害’的理由让她赔违约金,却全部撤下了她的广告,另找人拍。
当时的大众品牌是不可能接受自己的代言人‘为艺术献身’的,当年的韩国品牌尤其如此,这点他们卡的很死,而且是明晃晃的双标。
同一部引发亚洲电影圈关注的电影,女一号全度妍的广告全撤,大街小巷的海报全部被撕毁替换。各家品牌方好似生怕跟她沾上一点关系会损害品牌声誉。而男一崔岷植和男二朱镇模却随着电影的名气热度爆炸,连连接受品牌方邀约,代言的身价都涨了。
从1999年至今,这都2007了,八年过去了,时代发展了,商业市场对女性和男性的双标有改变吗?毛都没变。
全度妍在韩国品牌方主导的商业代言市场以及不受欢迎,她的艺术成就被媒体吹上天,但她的商业价值是业内出了名的低。各路品牌方还是有顾虑,这样一位‘艺术女神’出现在自家的品牌广告里,会不会是一种赶客呢?
做生活日用品或者大众快消品的品牌方会担心,‘艺术女神’的头像印在商品上,家庭主妇就不会买了。而这波恰恰是最愿意给明星砸钱的品牌,快消品永远是代言大户。
自那部作品后,全度妍有长达两年的时间再市场上接不到任何代言。不过随着时间发展,要说市场一点变化都没有那也不是。
那部作品的数年后,全度妍在韩国电影圈集齐了大满贯的成就。这个堪称辉煌的成就,让她零星接到了一些高端品牌,为了体现自家品牌逼格所邀约的代言,怎么都是满贯影后啊,逼格很高的!
可业内最能出价的快消品的品牌方,对全度妍依旧抗拒。时至今日,艺术女神全度妍的商业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