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真的太奇怪了, 明明最初的最初,只要能远远的看一眼,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天是李准辑的幸运日, 因为他又看见了他。
人群涌动的机场,还有一群给当红男团接机的粉丝,周围那么闹腾的情况下, 李准辑还是仅仅只看了一眼,就确定那个帽子、口罩什么都齐全,把面容藏的好好的就露出一双眼睛的姑娘, 是姜南柯。
他看见了她,所以, 这天是李准辑的幸运日。
李准基有很多这样的幸运日, 大概是他和她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也可能是他暗搓搓的粉丝心态, 哪怕是坐在公交车上看到车站广告牌上的姜南柯,他都觉得能见到她, 就是他的幸运日。
最初的最初,李准辑的自我定位是粉丝,跟数以万计哪怕数十万的粉丝没什么区别的那种, 可能他的爱or憧憬更纯粹?可哪个真爱粉对爱豆的憧憬不纯粹呢?
总之, 哪怕李准辑变成了‘王的男人’的男一号,进组拍摄了, 见到姜南柯,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是纯纯的粉丝心。只是他没有表露出来, 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连他亲如兄弟的经纪人都不知道。他也讲不清楚为什么不跟别人说,明明说一声我是姜南柯的粉丝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可他就是谁都没说过。
一如十七岁的故事,李准辑也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
为什么突然跟她说了呢?好像是因为粉丝红了。
电影爆了,李准辑红了,泼天的富贵骤然降临,连他身处的世界都不一样了。媒体上大篇幅辞藻华丽的夸赞,现实中每个人见到他都是亲和友善,堪称改天换地的世界让他好似莫名觉得.....
我也没那么糟糕对吧?
酒精、月光,庭院的蝉鸣,身旁的姑娘,让李准辑毫无心理负担的说出了,十七岁那年,你是我的梦中人,我追逐着梦中的你,一路跋山涉水,走到你面前。
那一晚,李准辑其实想跟梦中的神女说,我是你粉丝,喜欢你很多年了。
那一晚改变了一切,那一晚爱豆睡‘粉’了。
神坛骤然塌落了一角,即便只是纽扣那么大的边角,也象征着神女并非高居月宫,也是会垂怜凡人的。
凡人此时的心态是很平稳的,跟他之前电影爆红后的状态特别像,就是泼天的富贵骤然降临后的无所适从,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场富贵,干脆就走一步看一步,等美梦破碎,到时候再说。
李准辑其实在那晚结束后的清晨就看出来了,神女后悔了,或者说姜南柯并没有想继续这段关系的意思。这在他看来也很正常,如果那个当下姜南柯真的说了类似,我昨晚喝多了很抱歉之类的话,他也能轻松接受,顶多有些....不甘?
但总归是能接受的,易地而处,他如果是姜南柯,可能他也会那么做,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偏偏姜南柯只说了她要去拍摄,在旅馆门关上的瞬间门,李准辑一度有种世界太玄幻的茫然,甚至生出了一丝丝的野望,会不会她对我,至少对我的身体,对我的....技术?很满意呢?这也不错啊!这太棒了!
怀抱着那一丝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妄念,李准辑迅速逃跑,怕不知为何大概是被偷了‘仙衣’的仙女回过神来,理智的跟他说出,到此为止。
跑都已经跑了,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因为李准辑等了许久,他的没有等到一通短信或者电话的明示or暗示,是神女提醒他美梦应该醒了信号。
走红是一场泼天的富贵,神女的垂青是美梦降临,世界如此美好,美好的李准辑控制不了心里的妄念生更发芽,他想去见她。
李准辑回到了那个小旅馆,他本以为自己是来见证美梦的破碎,但他见到的是神女的笑容。
此后的一切在李准辑看来都像是神坛坍塌的过程,神女真的一步步走下了神坛,变成了一个凡人,有贪嗔痴恨、有喜怒哀乐。
从底层爬上来的李准辑是见识过地狱的模样的,他身处的世界让他很难避免从他的角度理解姜南柯,对方就是在把他当玩伴,亦或者是玩具,还极有可能是众多玩具之一。
因为姜南柯极少主动联系他,几乎就是没有,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他主动联系她。大部分时间门她还没空,而等到她有空,她想联系他时。
她的一句‘我想你了’,就能让他放下一切飞奔而至,随后就是一场男-欢-女-爱的玩乐。
这怎么能让李准辑不多想?他们除了玩乐的时间门之外没有任何私下来往,他不认识她的任何一位友人,姜南柯也从未表现过我们要不要出去约会或者之类的。
他们来往的过程跟这个圈子里任何一对玩伴都没有什么不同,何况他们俩的差距还非常大,大到李准辑只能仰望。
那他应该怎么想呢?想神女会不会喜欢自己?太不要脸了吧?
走红的时间门长了,见识的世界也大了,已然被市场默认是一线小生的李准辑,适应了这个身份之后,再度生出妄念,他不想只作为一个玩伴,哪怕就是玩伴,他也想成为唯一,而不是之一。
李准辑不知道姜南柯有没有其他玩伴,他又不可能去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