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蓝衡唤了白芷一声,随后说道:“今日我去到那处院子时,在巷子后面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不过当时雨大,我没看清。但是看她的身形打扮像个女子。” 女子? “女子?”白芷疑惑,不过她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嗯,虽然没有看清长相,但却很奇怪。” “奇怪在哪儿?” “那时明明是大雨,她却没有撑伞,头上好像还戴着一个幕篱。”蓝衡当时还觉得奇怪,但那时他着急想看看死者身上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因此没有过多注意。 “你同我说说今日遇害的那名女子。” 白芷细细思索着蓝衡的话,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事情应该就是她想的那样了。 “好。” “殿下,那名女子名叫翠儿,是城里的一个孤女。在她出事之前,有人看到她跟一个女子走得很近。” 这些都是蓝衡在离开那处小院后,自己弄来的消息:“而且她不是死在自己家中,被一个妇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此外……” “此外?” 还不等白芷再问,一旁的雪柳就忍不住问了起来。 “此外,那名女子……” 蓝衡想说什么,却一直说不出口。虽说他是家里二世祖,在天界时也老是同朋友们去花街柳巷,但他都是去一个人坐着而已,根本没跟姑娘家摸过小手。 因此那名女子死前衣裳凌乱,身上全是被侵害的痕迹,这种话他是说不出来的,更何况眼前的人同样是女子。 不等蓝衡再说什么,白芷就已经猜到了。 “那名女子死前被人侵犯后?” “是。” 蓝衡没想到白芷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被侵害这种话来,只能附和点点头。 “好,我明白了。”白芷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对蓝衡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写个东西,明日你帮我跑一趟府衙。” “是。” 蓝衡退下了之后,雪柳好奇地看着白芷,道:“姑娘,您明白啥了?” 白芷转头看了一眼雪柳,扬起了嘴角,道:“蓝衡他是不是说了他在那巷子外看到的背影?” “蓝公子是这么说了。”雪柳歪着头,回想着蓝衡说过的话,蹙了蹙眉:“可是这背影跟这女子被侵害有什么联系呀?” “雪柳,你知道有些嫌疑人在杀了人犯案之后,会返回现场查看的吗?” 白芷一手撑着下巴,眼睛望着窗外,另一只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 雪柳震惊:“不会吧?那这人不怕自己被官府抓到?” “你要知道有些人心理素质极强,而且手段十分高明。第二日或者案发后返回现场查看,一来是为了看看是否有人发现了死者;二来是想知道官府有没有查到些什么,三来则是为了挑衅。” 白芷全程忽视雪柳吃惊的表情,接着说道:“他们想看官府一筹莫展,抓耳挠腮,愤怒的模样,这些情绪往往会给他们的心理带来很好的爽感。同时也是在为自己的能力极为自信的一种表现。” “可,可是这跟那出现在巷子外面的背影有什么关系呀?蓝公子不是说看身形像女子吗?但那死去的女子,是被侵害,毁了清白的。所以这凶手是男子啊。” “唉。”听着雪柳的话,白芷无奈地摇头叹了一口气:“你再仔细想想,哈!” 说完,她就回了自己的卧室,睡觉去了。留下一脸茫然的雪柳在原地,皱着眉。 “凶手应该是男子呀。” 躺在床上的白芷闭着双眼,脑海里在整理着关于这起案子的可能性。 想着想着,白芷便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日,清晨的露珠还趴在树叶上,麻雀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扰人清梦。 阁楼上,白芷伏案手中毛笔唰唰唰地在写着什么。 须臾,白芷便停下了笔,手轻轻一挥,纸上的墨就已经干透了。 她昨晚睡觉前就这件案件做了一些设定。 翠儿,也就是死者。在死亡前,曾经跟一个女子走得非常近。 当天两人在见过面后,翠儿晚上就被人发现死在了他家,身上还有被侵犯的痕迹;案发后,官府已经到场,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蓝衡在巷子外见到的那个戴幕篱的女子,必定跟这翠儿有什么联系。 因此,白芷猜测这戴幕篱的女子不是那翠儿的好友,就是那杀害她的人。 只是不知道这女子是“男子”还是“女子”。 男子伪装成女子,跟女子相处成为好友后,再将女子杀害的案件不是没有。 就连古代也有。 我们明代的“桑冲”案件,不就是这桑冲求他师父教他学习男扮女装的诀窍。他变得擅长红妆,经常打扮成女子。 此外,还特别擅长刺绣之术,经常出入女子闺阁,或是让女子上门教他们女红。桑冲就利用这点,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将女子迷晕,随即侵害女子。 据说在十年内,桑冲与他的弟子们,总共侵害的女子高达一百八十二人。 当然,最后二十四岁的桑冲,被皇帝下令凌迟处死,结果大快人心。 所以,白芷不得不怀疑那出现在巷子外的“女子”有可能就是男子所扮,只是与那桑冲不同的是他只侵害年轻为婚配的女子。 而官府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也…情有可原? 锦城内人心惶惶,因再次有未婚配的年轻女子被杀害,这次的女子还被毁了清白。 所以女子们开始闭门不出,家里有未婚配的姑娘家,不管及笄与否;为了她们的安全,家中长辈,都给她们许了夫家,只求能躲开那杀恶魔的眼睛。 偶尔有女子必须要出门,都有家中七八人围着,才能稍微放松了一会儿。 像许飞飞这样的千金闺秀,自然是躲在大宅院里,若真有事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