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廷咬牙切齿。
白菀继续道，“我知道你在担忧你妈的安全，毕竟刚到北城，无依无靠无背景，想要干一番大事很难，更何况还是跟靳临寒作对，你担忧都是正常的，但我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你明知道这件事你们很难成功，还是要一意孤行？”
靳子廷沉默了许久。
久到，白菀都以为他挂断了电话。
良久之后，靳子廷的声音响起，“白菀，你根本就不理解我的过去，我当初遇到你，捡回一条命，很多时候我都在恨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白菀面无表情。
“你太拧巴了。”
“世界上没有人是完全清醒的，你以为你就过得很通透吗？你在靳临寒的事情上，难道就没有犹豫过？我的童年就像臭老鼠待的下水道，暗无天日，你不知道我那几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白菀抿了抿唇，“既然如此，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祝你好运。”
她先挂断了电话。
她想起自己跟靳子廷的那
段过去，已经开始逐渐模糊了。
现实中糅杂的事情太多，逐渐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代替掉，直到再也想不起。
白菀坐在床上怔怔走神。
靳临寒什么时候开门进来的都不知道。
他凑近床边，看着白菀那张精致蓬松的侧脸，问道，“想不想吃点什么？”
白菀回过神，好几秒后才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阵了，欢迎么？”
白菀回到原来的问题，“是有点饿了，走吧，去吃饭。”
靳临寒亲自做的饭。
色香味都还不错。
白菀看时间不早了，问道，“你怎么这个点才吃？”
“早就饿了，但是一个人不太想吃。”
白菀哦了一声。
这是来找饭搭子了。
白菀也时常有这样的感觉，自己一个人不太想吃饭，总觉得要有人陪着才有意思。
她问，“我们是不是老了？”
靳临寒轻声道，“大概是吧。”
生一场大病，就感觉心都平静了。
无欲无求。
白菀道，“我总觉
得，我对你恨不起来了，我也快要原谅你的过去。”
靳临寒心里多少欣慰。
他始终在等这句话，虽然，比自己想象中还差了很多。
他握住了白菀的手。
“我们别再兜兜转转了，好么？”
白菀眼眸微闪，没有说话。
靳临寒吻住了她。
白菀没有抗拒，也没有迎合。
她知道眼前的人没有变，吻技也没有生疏。
但她好像找不到原来的感觉了，心始终无法回到原来的位置，好好的跟他爱一场。
她靠在靳临寒的怀里。
“假如，我的下半生一定要有一个男人的话，你会是首选。”
靳临寒的心口一痛。
是首选。
却不是唯一的一个。
他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靳临寒轻抚她的发丝，“我们慢慢来，白菀。”
白菀支起身子，“你派人查靳子廷的过去，是想做什么？”
靳临寒正好要说这件事。
他把自己的计划说了，毫无保留。
白菀毫不犹豫道，“不要这样做，尹梦背后是靳
子廷，他虽说没有冒头，但也有人脉，刚才他给我打电话，就说明了不怕你，何必为了一个尹梦，把自己搭进去。”
靳临寒看着她不断翻动的小嘴。
挺有意思的。
他轻笑，“我确实后悔了，所以才没有着急动手，想来听听你的意见，你说什么，我都听。”
白菀抬头看他。
她很不适应，“靳临寒，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靳临寒，“追女人不都是这样的么，无条件的答应对方的条件。”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们要同频是没错，但也得讲究感觉。”
“所以，你喜欢原本的我，在之前就爱上我了？”
“……”
白菀被油得吃不下饭。
她承认最近跟靳临寒的接触，让她觉得挺开心。
但他要是跟其他男人一样，那还有什么乐趣。
白菀幽幽道，“女人也讲究新鲜感，你要是一直这样，我很快就会腻了你。”
靳临寒失笑。
饭后，靳临寒又去厨房做了好消化的水果汤汁。
千
金难买私房品，白菀说不动容是假的。
但每次稍微开心一些，她都会想起过去受的那些伤。
她无法平静的去接受现在的幸福，生怕稍微用力，就会重蹈覆辙。
靳临寒看出了她的顾虑。
次日，靳临寒起早，等着白菀吃过早餐后，说道，“今天我们去剧院，看任曦练琴。”
白菀有些懵，“你哪来的时间？”
“去不去？”靳临寒只问。
白菀看天气不错，有些心动。
安安现在大了些，很听话，带到剧院就很安静，坐在椅子上吃自己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