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村离得不远,只是隔着小河,绕点路。
乔宇姐弟俩到郝家的时候,姐夫郝夏和他老妈已经在门口等着。
不远处,站着很多村里的姑娘小媳妇,看着大姐,指指点点。
“来啦。”
老人先打招呼,六十出头,一脸温和的笑。
乔宇急忙称呼一声郝婶。
郝夏身材壮实,笑得有点腼腆,也有点紧张,生硬地给乔宇递过一支烟。
“自家人,以后就不用客气。”
乔宇接过香烟,随口说着,从动作看得出,郝夏并不抽烟。
带着烟完全是为了礼貌。
乔宇也好久没抽,但还是把烟叼在嘴上,拿出翻盖打火机,啪一声打开。
点燃香烟后,又啪一声收起。
板寸头,叼着烟,流畅的抽烟动作。
旁边那些过来观看新媳妇的村民,眼光变得有点胆怯,依稀可以听到他们窃窃私语。
“姑娘不错,看起来老实本分,相貌也俊,就是她弟弟,怎么感觉流里流气。”
“嘘,小声点,她弟弟刚从劳改农场出来,没看他头发很短吗。”
“犯的什么事?”
“砍了人家一只耳朵。”
乔宇一眼瞥过去,那些人立刻噤声。
要的就是这效果,乔宇心中很满意。郝家虽然是大族,但郝夏一家比较老实巴交,这样的人在村里容易受欺负。
自己显得野一些,免得大姐过门后受委屈。
郝夏家也是小院,三间堂屋青砖灰瓦,老旧低矮。
走进院子,郝夏的哥哥郝春正在劈木柴,咧嘴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乔宇事先了解过,郝夏兄妹三,老大过于憨厚,有点木讷。
还有个妹妹在上学,老爹过世很多年,郝婶当家。
用媒人的话,乔春霞过门就是一家之主。
郝夏的妹妹在锅屋忙碌,没有露面,只听见叮叮当当响,估计在剁鸡或排骨。
堂屋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一些冷盘,烟酒俱全。
新媳妇上门第一次,酒席少不了。
郝家还特意找了几个人陪酒,除了媒人,两位郝夏的堂兄弟,还有郝夏的二叔郝齐健,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中年人。
酒席很快开始,大家说笑闲聊,郝齐健等人不断向乔宇端杯敬酒。
乔宇来者不拒,这时候王老头教的功夫起了作用,运转之下,酒精似乎被很快化解。
喝了一个多小时,郝齐健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喝了七八成,乔宇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二叔,这杯我敬你。”
乔宇端起酒杯,向郝齐健扬了扬。
“歇一会。”
郝齐健是村里副村长,虽然久经酒场,一杯接一杯,也感觉受不了。
急忙给乔宇递上一支烟,旁边,郝夏的堂兄弟用打火机把烟点上。
“喝,今天我们不醉不休。”
乔宇朗声笑着,衣领敞开,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一副莽夫形象。
先给郝家来个下马威。
“小宇。”
乔春霞轻轻抵了一下小宇,柳眉微皱。
她觉得有点过,乔宇过于张狂。
“姐,你放心,你过门后,也没人敢欺负你。”乔宇假装不懂姐姐的意思,大大咧咧地说道:“我永远是你的弟弟。”
“姐夫,你说是不是?”
说着,乔宇把目光转向郝夏。
“是,是。”郝夏一脸紧张地点了点头。
“乔宇,你放心。”郝齐健拍着胸口:“谁敢欺负你姐,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谢谢二叔,我先干为敬。”
乔宇再次举杯,一口喝光。
郝齐健脸色有点为难,但还是把酒喝下。
陪酒,就要尽兴,喝醉了也得坚持。
喝完,郝齐健看了看桌上的两位晚辈,那两人一起低头不语。
按规矩,乔宇不说停止,就要继续。
郝齐健咬了咬牙,还得自己来,今天豁出去了。
在郝家村,他是有名的二斤不醉,眼下,快要喝下去三斤。
乔宇更恐怖,估计喝了四斤以上。
乔宇自己也没料到王老头的功夫如此神勇,同时,也有点酒精上头,感觉热血沸腾。
“二叔,喝点茶。”
郝夏喝得不多,急忙打个圆场,同时大声叫道:“郝冬儿,倒茶。”
“来啦,来啦。”
一个清脆的声音回应,紧接着,郝夏的妹妹提着茶壶走进来。
身材苗条,一条大辫子,清丽秀气。
乔宇看着郝冬儿,脑袋嗡一声,一阵空白。
竟然是在河边读书的那位姑娘。
这次从劳改农场回来,不止一次早晨去河边等待,一直没有出现。
乔宇还失落了很久,遗憾永远见不到了。
现在,忽然出现在面前,乔宇感到一阵惊喜,心没来由地呯呯跳。
郝冬儿一一倒茶,到了乔宇面前,见乔宇目瞪口呆张着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
“我自己来,自己来。”
乔宇被笑得手忙脚乱,伸手夺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