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窗的手臂肤白细润,像藕节一样俏生坦露。雨滴落在上面留下道道晶莹水痕,顺着关节滴答垂落。
布拉姆斯站在齐明身后目光沉沉,视线在那截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手臂上从指尖巡游到肩头。
全身细胞都在从深处不停叫嚣着融合吞噬的想法,催促理智服从于兽性的本能。
晨雨很冷,站在窗边这样吹风会很容易感冒。
布拉姆斯有心想劝告齐明关上窗户,却明白这种年纪的青少年最是叛逆。有时你越是反对不让他做事,他越是倔强的加倍使劲。
面对这种情况,你只需要用别的事情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不必过多说教。
齐明趴在窗前看见胳膊被打湿,指尖下垂不停滴水的样子十分有趣。
这就好像人类手臂变成透明的输液管,而指尖变成关不上阀门的针头。自己就用这种方式给大地不停输液,强烈的错觉感让人乐此不疲的重复动作,丝毫不觉得枯燥无趣。
就在齐明想换只手放的时候突然感觉腰间一冰。僵硬的手指握在凹陷处就罢了,还有得寸进尺往里探的意思。
“布拉姆斯!”
青年头也不回的警告道。
尾音带着疑问飘忽拐了几弯,听在男人耳中似在让情人不要恶作剧的嗔怪。
布拉姆斯浑身轻颤瞳孔不自觉的骤然收缩放大,手下的恶劣行径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更过分了。
从腰侧的手掌缓慢向下滑动,指尖抬放悄无声息前进。
再往前就能感受到手掌下薄薄的皮肤,脆弱内脏正在几厘米深的地方努力运作。
齐明感受到奇异的痒意身体下意识恐惧战栗,后颈处寒毛竖起。
语气也严厉起来,压低声音制止他:“布拉姆斯!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心中无原由的有些发闷困苦,第六感在脑中不停发出警示。
必须要赶紧脱离这种处境!
不然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但具体会发生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只顺从脑海中的想法一步步反抗。
万幸在声音落地后腰上的手就撤了下去。
“那你要不要打我。”布拉姆斯嘴上利落回应,丝滑的弯下腰将脸就凑到齐明面前。
陶瓷面具立体的五官线条后面,是道歉和动作都如此欠扁的男人。
锋利的眉骨下眼睛透着认真,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齐明。
齐明觉得布拉姆斯真的很期待被他打,但是他学聪明了,嘿嘿。
“我不打你,我还要奖励你呢。”齐明阴阳怪气,眼神戏谑的望向男人。
城堡主人眼皮突突直跳,心下顿感不妙。
糟糕,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他动作熟练,站直身体就想故技重施躲回密室。在城堡的每个卧室都有隐蔽的通道口可以联通暗处,想躲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没曾料到齐明根本不去追他,只用一句话就让布拉姆斯老实转身回来。
那副面具可以挡住男人脸上的表情,露出外面根本无处遮挡的肢体动作却直接暴露了他的想法。
手和五官都是人类表达感情的重要器官,高兴时手舞足蹈,内疚低落手指紧缩蜷在一起。
齐明面对男人看似乖巧实则胆大妄为的双面派模样,直接伸手拽着他压在桌前,指着纸张恶狠狠道:“给我叠两百个青蛙和千纸鹤,叠不完不准和我一个屋睡觉!”
布拉姆斯的大体格坐在椅子上直接将空间全部占满,两条腿委屈侧在一旁。
足以让双人当做书桌的木板都小了一号,尺寸变得迷你小巧。
“叠纸……”布拉姆斯闻言有些失落,嘴里咕哝两句将摞起的本子用力一推,愤恨的拿起一本翻开撕扯泄愤。
不怕挨打不怕挨骂,这种消耗相处时间的枯燥工作感觉毫无意义,就是用来折磨人的酷刑。
布拉姆斯都不知道叠这么多青蛙和怪鸟究竟有什么用,是用来下咒的道具吗。
撕拉撕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齐明将自己之前叠好的动物拿出来坐在地上挨个数清。
“要将被子抱下来坐着。”沉闷的男声夹在刺耳的纸张破碎声里。
“知道了。”
“砰!”
一声台球间清脆的撞击声引起路过的格丽塔为之侧目。
当格丽塔看见那道拿着长杆比划的熟悉身影时,心脏瞬间被不知名的大手用力攥紧扭曲,整个人像一脚踩空掉进无底深渊般绝望,痛苦。
穿着衬衫的男人身材高大,脸颊消瘦。下巴处的胡子被刮的短短的,眼底一片青黑。
扎在脑后的半长发让他看起来一副受限于生活困顿,癫狂阴沉的样子。
这是格丽塔那个阴魂不散的前男友科尔,没想到他竟然一路追到了英国的偏僻郊区。
举着台球杆趴在桌台上男人漫不经心调整位置,随手又打出一杆。
“砰……啪!”
比上一声动静还要大的撞击声让格丽塔差点尖叫出声,几乎想要不管不顾地跑出城堡大门,钻进树林中一直跑到咳血累死,也不想再站在门口等待男人去审判她。
科尔烦躁的啧了一声,脸上戾气未消,阴毒的目光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