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最后存活的野狼跳出场地逃跑,那女帝就会用自己的私库,将赌注双倍奉还给各个世家。”
跳出场地逃跑?
听闻此话砚安瞧了一眼那一人高、被加固的围栏。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吧。
已经有世家公子觉得此场景太过血腥残忍,又不好离开席位,用手或是用扇子以作遮挡。
场地内已经有数十条野狼丧命,厮杀正处在高潮。
此时宫中的仆侍手持名册,走到各个世家席位一侧,记录下赌注的金额。
“本王下注白色,赌注两千两。”峥西王瞧着场上局势,选择了数量最多的白色。
“峥西王下注两千两!真是财大气粗。”周围传来吸气声。
“你懂什么,若是第一波不是白色野狼获胜,这两千两可是一部分充进国库,一部分用于慈善。”
“是啊,赢了能赚的盆满钵满,就算是输了,既能博得君上好感,还能在百姓中落下一个善名。”
岑漪瞧那拿着册子的仆侍经过,招了招手。
“世女殿下,可有吩咐?”那仆侍急忙屈膝上前。
“本殿赌注一千两,下……”岑漪询问的目光看向砚安。
“黄色。”砚安看了一眼场内零星的几匹橙色野狼。
仆侍犹豫,见岑漪点了头,才迅速记下。
“阿安为什么下注黄色?”
砚安忍着不适,将目光投向场内。
“染了黄色的野狼…似乎有几匹怀孕的狼。”
岑漪先是一愣,顺着砚安的目光看去。
那橙色的野狼约有八匹,在狼群厮杀中虽不是最凶猛的,却是最狡猾的,不断骚扰其他厮杀的野狼,咬到就跑。
仔细一瞧黄色中三匹野狼都是腹部硕大,俨然是腹部怀有狼崽。
这场野狼与野狼的厮杀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最后场内剩下一匹红色的野狼与一匹黄色、怀有狼崽的野狼。
两匹狼在厮杀中已经填补了腹中的饥饿。
此刻像是相互对峙一般,踩着同伴的尸体,分别在场内两侧不断徘徊,俱不上前。
场内迟迟没有进展,一时间陷入僵局。
见此情况,守在场地外侧的仆侍高声一喊。
“进死囚!”
“死囚?”有人惊呼出声,看着手脚捆缚沉重铁链的囚犯被人推搡着进场。
南有仪蹙眉,没料到会引进死囚,前几年的规矩都是多引进一匹饥饿的野狼,怎么今年这规矩还有所改变。
席间再次喧哗起来,那死囚狼狈的进场,两匹狼皆感觉领地受到了入侵,背部警惕的弓起,龇牙警告。
片刻,红色的野狼率先扑了上去。
南有仪不断用眼神扫视四周,见众人皆是惊骇不已的神情,而神色不变的只有女帝与岑漪两人。
怎么回事?
南有仪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
“救、救命啊!救命!”
死囚在场内拼了命的跑,满面的惊恐,不断呼喊求饶,四肢仿若不听了使唤,狼狈地跌倒在地。
可满座的人虽然觉得血腥,但是没有一个人会伸出援手,见野狼就要扑上,都遮住了面孔不忍直视。
野狼满嘴的鲜血、涎水,压倒死囚后张大了嘴巴,就要咬住死囚的脖子。
场内诡异的安静下来,仿若在对这一个即将丧命死囚哀悼。
就在这时,原本狰狞扑咬的狼,兽身僵直,哀声嚎起来。
一支弩箭从野狼的腹部瞬间贯穿而出,映着阳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高台宝座。
“君上小心!”
听见惊呼,宝座上的女帝动也不动,淡定的看着迅速靠近的弩箭,抬手饮了茶杯中的茶水。
“当!”
在距离女帝面门三寸远的地方,那弩箭猛地射在一柄长剑上,长剑嗡鸣几下,应声断裂,同样也阻挡住了弩箭的攻势。
女帝缓缓放下茶杯,仿若刚刚生死危机的不是她一般,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有刺客!禁军护驾!”
女帝身后的仆侍收回残破的长剑,若无其事重新跪坐在女帝身后。
数百禁军迅速地包围了整个场地,其中一小支人马射杀了存活的野狼,立刻擒拿住场中行刺的那个死囚。
“那死囚是刺客?想刺杀君上!”
“往年不是放野狼进场吗?怎么今年……”
“你忘了?今年是有人特意上书申请,赌狼用死囚入场……”
众人都安静下来,目光不自觉看向席位上的兵部侍郎。
此刻兵部侍郎汗如雨下,只感觉一口巨锅就这么扣下来。
“来人。”女君开口。
“臣在。”禁军首领快步上前。
“将兵部侍郎以及其亲眷,全部缉拿,暂且关在帐中,等狩猎结束,押入大牢。”
“君上明鉴!此事、此事与臣毫无关系啊!”兵部侍郎脑袋嗡的一声,不断向女帝的方向磕头,求助的看着南有仪。
席间安静,没有一个兵部侍郎的同僚敢上前求情。
禁军越靠越近,兵部侍郎以及其亲眷不断挣扎,哀求,十分混乱。
“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