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巍愤怒的样子,让傅鸢不理解,也格外的,心寒。
她不明白,她作为女儿过来祭奠母亲,而她的父亲却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要将她轰出去。
王衡快傅巍一步,将他拦住。
“傅先生,请您冷静。”
“滚!我不想看见你们!”傅巍鼓着脖子,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想要将王衡推开。
可惜王衡人高马大,傅巍使劲儿推了两下,人没推开,反倒是扯到了自己的伤口,当即脸色乍青乍白起来。
罗静见状也是第一时间想要过去搀扶傅巍,可是她跪得太久了,双腿已经麻木,没站起来不说,整个人还差点栽倒在火盆里。
好在傅鸢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谢谢……”罗静盯着眼前扬起的火舌,心惊肉跳,好半响才开口道谢。
傅鸢扶着她在一旁坐下,而那边傅巍更是气愤道:“我让你们离开这里,听见了没有?你有什么资格待在这里!”
尖锐的话,就像一把尖刀,狠狠的扎在傅鸢的身上。
傅鸢转过头,满目疮痍的看向父亲,眼中的伤痕,鲜血淋漓。
罗静急忙抓住傅鸢的手,“姐姐,爸爸不是那个意思,爸爸只是……只是太伤心了,你别当……”
真!
最后这个真字,还没说出口。
傅巍咆哮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许叫她姐姐,你没有姐姐,你的姐姐早就死了,这个就是冒牌货!如果不是她
非要带你妈离开,你妈根本不会死!”
“……”傅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握了握罗静的手后,缓缓松开。
“姐姐?”罗静眼皮一跳,想到傅鸢那天的战斗力,忙不迭的想要起来阻止。
一方面是不想公公再受伤,另一方面,她也是希望他们父女二人不要再加深误会了。
但是此刻她的两条腿还在麻痹中,根本站不起来。
傅鸢朝傅巍走了过去。
步伐沉重,面色僵冷,还有深深的麻木。
是伤到了极致的麻木,是此刻鲜血如注,却丝毫不觉的麻木。
她迎着父亲仇视的目光,觉得自己好可怜,又觉得他好可悲。
她不由得也在想,这个人,真的是她的父亲吗?
她的父亲,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没有主见,没有智慧,碌碌无为一生,到最后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认不出来,还在母亲的灵堂上说出这么让人耻笑的话。
“您已经认定我不是您女儿了是吗?”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对!你不是!”傅巍咬着牙,双目恨得发红,最后甚至说:“四年前,你就该死!”
她该死?
傅鸢心底一片凄寒。
仅剩的那丝亲情羁绊,也在顷刻,被彻底斩断。
是啊!
她的确该死!
希望能够重回傅家的她,的确罪该万死!
她怎么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一点呢?
她真是该死啊!
“傅先生,您说得
没有错,我的确不是那个傅鸢,也不是您的女儿,您这样伟大的父亲,的确不配生下我这样的女儿,我的父亲可比您有本事多了,他在我心里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总是会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及时出现,帮助我,照顾我,保护我,所以,您怎么可能是我的父亲呢?您不是!您只是一个一无是处任人摆布的可怜虫!”
傅鸢看着此刻因为她的话,而露出震惊的傅巍,冷冷一笑,“但即便,我不是您的女儿,今天,你也没有权利赶我走,我是代表我丈夫来的,代表厉家来的,我是傅总亲自从门口迎进来的,你凭什么赶我走?即便真的要我走,那也得是傅总来亲口和我说这句话。”
“你……你……”傅巍哑口无言,你了半天,都你不出个所以然。
傅鸢决绝的转过身,视线在看见母亲遗照时,模糊了。
她扬起头,生生将那些泪意逼回去。
她不能哭!
不能在这些伤害她的人面前哭,不能在母亲面前哭。
她要让母亲看见她最坚强的一面,她要让母亲知道,她会比她想的更加坚韧。
……
而傅鸢不知道的是,她刚刚的那番话,不仅仅是震惊到了傅巍,更是将罗静还有王衡都震惊到了。
这是得多失望,才会亲手将这一切都斩断啊!
王衡沉眸看了面前浑身气得发抖的傅巍,果断的让了开,不过同时
,也冷冷的说道:“傅先生,我们是作为厉家的人,过来祭奠先夫人的,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而且,您的确没有这个权利让我们离开。”
话一落,傅巍何止是气得发抖,简直是气得七窍生烟。
他不断的深呼吸,想要平静下来,想要再找个话题将这两个人赶出去,可是他想了半天,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
若不是后来,罗静终于能够站起来了,扶着他离开,他恐怕会因为傅鸢他们,当场气晕过去。
……
罗静将公公扶到了房间。
傅巍捂着心口,已经难受得喘不过气来了。
“爸?你要不要紧?”罗静担忧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