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换个人楚长天都这么放低姿态的说话了,估计怎么也就过去了。
可是今天楚长天两口子碰上的是柳沉鱼。
柳沉鱼虽然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儿,让人威胁到头上了,再跟王八似的把脑袋缩回去,不如直接给她一刀算了。
她都穿越了,她怕个屁。
听了楚长天的话,柳沉鱼摸了摸身前的饭碗,想到这是他们家花钱买的,没舍得扔,转而笑着看向蒋珍。
“没良心的白眼狼就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蒋珍同志,我们家这碗你都没放下呢,就来敢威胁我,怎么就是因为我们家秦淮瑾低了楚旅长一级?”
“还是说在这个驻地,这个大院儿,就你们楚家说了算,顺你者昌,逆你者亡啊,怎么的你们楚家要做土皇帝?”
“柳沉鱼!”
“小柳慎言。”
蒋珍和楚长天同时出声,蒋珍惊愕地看着柳沉鱼,不敢相信她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领导扣大帽子。
楚长天则是惊讶柳沉鱼的表现,这小姑娘之前一说话就笑眯眯的,他一直以为她是用美色拿住秦淮瑾,才让秦淮瑾如此惧内的。
不得不说他小瞧了这个女人,她这几句话说出来,真就让他进不得退不得。
今天要是不把这件事处理好,明天他们两口子就革委会见了。
“小柳这话你说的就太严重了,你嫂子要是有这个心眼子,还能在你家饭桌上大张旗鼓地跟你说这话?
你嫂子就是太过掐尖要强,什么都想拔份儿,跟你说这话也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说的都是气话,今天这事儿也确实是你嫂子的不对,我代替你嫂子跟你道个歉,敬你一杯。”
柳沉鱼坐在原地不动。
想把这事儿三言两语归咎成两个女人之间的问题,楚长天他甭想。
秦淮瑾站起身,冷脸挡下楚长天的酒,“我爱人就一杯酒的酒量。”
“那她以水代酒也没问题。”
楚长天自认为这是给了柳沉鱼大面子了,只可惜他这面子在柳沉鱼跟前根本就不值几个钱。
“楚旅长,没必要说这些,在座的没有一个傻子,想搞派系争斗搞到我柳沉鱼脑袋上了,真当我是泥捏的?”
打量着谁都不知道蒋珍那点儿小九九?
最开始蒋珍就一直言语打压程兰,程兰跟他们家有过节,她以为她会跟她统一战线孤立程兰。
这是她最初的计划。
结果柳沉鱼没有按照她的计划来,并不接话也不吃这一套。
所以最后她拿出了秦大娘和方阿姨这个点,给了柳沉鱼一点小恩小惠,不就是想让她鼓动秦淮瑾站在楚长天那边儿去么。
她跟贺平阳是堂兄妹,只要拉拢了她,贺平阳自然是楚长天那一派系的。
再加上个立场不明的魏泽坤,李阳就被彻底孤立了。
李阳是个什么人,柳沉鱼不在乎,但是算计到她头上,对不起,这不能忍。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么,这点儿小恩小惠就能被收买?
难不成贺家亲朋给她这么多钱就是让她委屈自己的?
这点儿柳沉鱼心里还是跟明镜一样的。
跟她这儿搞权谋?
不好意思串台了,她是言情频道好么。
楚长天嘴角的笑僵住,他余光瞄了眼蒋珍,然后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坐下。
“柳沉鱼,我是好心提醒你,这事儿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来,我用得着威胁你么,还派系斗争,你这话说得太严重了,我就不能是跟你交个好朋友?”
柳沉鱼看都没看她一眼,冷笑,“哦,你的好朋友够惨的,都是这么威胁来的么?”
“拜托,我又不是你,光长岁数不长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门儿清。”
她站起身看向楚长天,说话时依旧嘴角挂着笑容,“楚旅长,我们秦淮瑾来这里是为国效力保家卫国的,不是来交朋友的。”
“当然,志同道合的朋友能交到最好,交不到也没关系,只要不耽误任务的推进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你们要是因为搞派系斗争弄得这里乌烟瘴气,那不好意思了,不管你是谁,我是会告状的。”
哼,他们家可是有个可以上达天听的老宝贝,贺老爷子。
不信试试看。
秦淮瑾现在一心的建功立业往上爬,柳沉鱼能让这点儿小事儿挡了他的路?
“我们家一家子都是正直人,不会舔领导鞋底子,不管你想什么,都忍忍吧。”
不好好搞建设的领导,少见一面都是赚的。
这话说得难听死了,楚长天再待下去真就是不要脸皮了,他站起来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蒋珍见他走了,赶紧拎起挎包跟上,路过她买的礼物的时候顺手拿走了。
秦淮瑾起身走过去,揽住柳沉鱼的腰,小声说:“不会舔领导鞋底子的,好好吃饭,我看你刚刚就吃了两筷子菜,别光顾着照顾别人,自己也喝碗汤。”
坐在柳沉鱼身边的胡月又一字不差地听进耳朵里了。
胡月:“……”
她怎么觉得秦淮瑾骂她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