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鱼没想到秦淮瑾会因为这个跟她道歉,一时愣在原地。
秦淮瑾见柳沉鱼不说话,无意识地攥紧手里的衣裳。
柳沉鱼回过神看到被他蹂躏的皱巴巴的衣服,忍不住出声:“那个是秦煜的新衣裳,你给他揉烂了,这小子得翻天。”
这个家里最有脾气的就是老三秦煜,也不知道这小东西从哪儿来这么大气性。
不仅脾气臭,下手还黑,最重要的是懒,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
柳沉鱼有时候就想问问秦淮瑾,你又不是龙,怎么生了三个脾气各不相同的儿子呢。
不过想来就算问了,秦淮瑾也说不出个什么,柳沉鱼只当个乐子逗自己开心了。
被柳沉鱼这么一说,秦淮瑾立刻松开手里的小衣裳,低头用水泡了泡,见褶皱消失了,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
老三那个臭小子,虽然不敢跟他发脾气,但是会用哀怨的小眼神看着他。
直到把人看得浑身发毛。
柳沉鱼见秦淮瑾一脸平静,手上的动作却迅速,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昨天也是我太着急了,对了,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跟郝政委商量好了?”
昨天她想明白之后,立马就睡着了。
柳沉鱼发现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的睡眠质量直线上升,早知道她以前疯起来,几天几夜不睡觉。
也不是不想睡,单纯的入睡困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这也是自从变成柳沉鱼之后,她脾气好了这么多的原因。
睡好了,看什么都顺眼,心情也好。
秦淮瑾洗衣服的手又一顿,这让他怎么回答。
昨天他根本就没去郝山河家,甚至他说的那件事儿就不存在。
他总不能跟柳沉鱼说,他憋屈地在院子里做了五百个俯卧撑吧?
这么丢脸的事儿,就随着太阳的升起忘记吧。
“没去,出了堂屋我发现时间确实有点晚儿了,去打扰别人不好,所以干脆在堂屋看了会儿书。”
他不知道柳沉鱼什么时候睡的,等他做完俯卧撑回屋,柳沉鱼已经进入梦乡了。
他看着柳沉鱼娇媚的脸,一时间生气都不知道气什么了。
躺在床上闭眼的那一刻,他觉得,他可能是在气他自己吧。
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不好么,为什么非得弄个清楚明白呢。
柳沉鱼:“……”
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了,她不比书有魅力么?
秦淮瑾居然在堂屋看书都不答应她!
哼,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
柳沉鱼的眼神瞬间变冷,声音淡淡,“哦,什么书居然让你看得这么着迷?”
此时柳沉鱼早就忘了,堂屋根本就没有书,秦淮瑾从卧室出去的时候也没拿书。
秦淮瑾没看书,哪儿知道哪本书好看啊,他看向柳沉鱼手里的大袋子,赶紧问。
“你这是出去买东西了?”
柳沉鱼翻了个白眼:“没有,抢的。”说完扭头进了堂屋。
这人怎么净说些废话,这不是买的难不成别人平白送给她?
秦淮瑾默默承受柳沉鱼的炮火,等她再次从堂屋出来的时候才说:“昨天你不是说大哥寄了很多特产过来?我寻思今天咱们给你哥哥姐姐还有京城那边儿寄点儿蓉省的特产?”
柳沉鱼冷笑:“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秦淮瑾:“……”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确实想着这事儿来着,要不是……
算了,跟她讲道理,他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那你准备了什么,花了多少钱我给你,要是想准备得弄不到你也给我个单子,我一会儿去弄,”
这还差不多,柳沉鱼歪了歪脑袋,把自己准备的跟他念叨了一遍。
“菌子干,笋子干都是嫂子春天晒的,品质都挺好,我就收下了,项雪送了不少梅菜干,萝卜干,我也收下了,一并邮寄过去。”
“蓉省的特产烟准备了八条,酒票不够我就没买。”
要不是有贺世昌还有秦淮瑾攒的烟票,再加上她又跟何萍萍和项雪一家换了两张,这几条烟她都凑不齐。
“好,剩下的交给我,这边儿的苕粉苕皮子要不要准备点儿?”
秦淮瑾在这边儿呆了几年,蓉省的特产知道的比较多。
“你看着置办,超支了算我的。”柳沉鱼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并不大包大揽。
“那我给你找的那种缎子要不要给准备点儿?”
秦淮瑾心里已经有了章程,只是这缎子价格不低,他还是得跟柳沉鱼商量下。
柳沉鱼算了下,“除了老贺那不用,大哥二哥大姐那都要,大姐要那多一些。”
贺雪庭是文工团的,平日里虽然穿军装更多,但是好看的衣裳还是要准备几身。
蓉省第一纺织厂的缎子确实不错,既然有机会,权当借花献佛了。
也是时间紧凑,要不她非得亲自做几件均码的衬衫送给贺雪庭还有两个嫂子。
秦淮瑾也知道柳沉鱼跟刘芳的关系不好,也就没有多余问她,免得惹她不愉快,他还想过个好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