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辰王这是要趁机处死他,他突然明白过来,这就像是为他设下的局,从一开始他就掉入了陷阱之中。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辰王,如果他所料不错,那些歹人背后之人岂非就是辰王?
怎么可能!
林笙难以想象,辰王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辰王从来都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之辈,仗着陛下偏心我行我素,他怎么可能知道陛下的解药何时送到?
解药何等重要,一路都是秘密护送,除了陛下的人无人知晓!
想到这里,林笙突然脸色大变,随即像是失了力一般垮了肩膀。
他苦涩一笑,喃喃说道:“原来殿下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位,是卑职眼拙。”
萧北乾神色冷漠,轻蔑的看着他。
林夏权当听不懂,兀自说道:“怎么?林副统领自知有罪,便想着在殿下身上安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可惜你的奸计势必被识破,殿下是什么样的人,陛下最是清楚。”
都到这时候了,林笙也不装了,他挣脱了压制他的侍卫,摇摇晃晃的起身,阴狠冷笑:“陛下当真清楚吗?殿下认为,陛下是更相信卑职的话,还是更相信殿下的话?如若陛下更相信殿下,为何接应解药一事,陛下未曾知会殿下?陛下让殿下接受羽林卫,可羽林卫说到底,还是在卑职手中。”
围观的羽林卫闻言,都是震惊不已,统领大人这是彻底跟辰王殿下撕破脸了?
统领大人虽说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可辰王殿下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他怎敢?
林夏脸色一沉,怒斥:“林副统领好生狂妄,不知这番话传到陛下耳中,陛下会作何感想。”
“林侍卫,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在本统领面前大呼小叫?”
“林副统领,眼下你是戴罪之身,又有什么资格质疑我?”林夏气势不减,掷地有声的与林笙对峙。
“你!”
“林副统领玩忽职守,辜负了陛下对你的信任,这是林副统领其罪之一,公然泄露解药的行踪,以至歹人调换解药,害得陛下五脏皆损,这是其罪之二,明知罪孽滔天,却死不承认,还妄图将罪责推到辰王殿下身上,这是其罪之三,林副统领,需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林笙嗤笑了声:“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林夏也笑了笑,而后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砸在林笙身上。
“林副统领不会以为殿下当真什么证据都没有,空口白牙的冤枉你吧?”
听了这话,林笙眼底闪过心虚,急忙将掉在地上的册子捡起来着急忙慌的翻看。
寥寥几眼,就让林笙身形踉跄,遍体生寒。
册子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这些年来他收受的贿赂,都与哪些人有过接触。
这上面的内容毋庸置疑都是真的,可他并没有背叛陛下,不过是因为他的身份摆在这里,这些人想要与他套近乎,好让他在陛下跟前美言几句,他从未与这些人谋划过什么,可是证据摆在眼前,就算他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
林夏声色沉沉:“林副统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林笙把手里的册子用力撕毁,狠狠的摔在地上,他怒目圆瞪,咬牙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东西又能证明什么?敢问殿下,朝中谁人不受贿?凭何到了卑职这儿便是罪大恶极?”
萧北乾突然笑了,神色淡淡的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承认受贿了?”
“殿下明察,卑职的确收了些好处,账册在殿下手中,卑职没必要遮遮掩掩,但是卑职发誓,卑职从未做过背叛陛下的事情!”
“证据都摆在这里,还说没有?”
“这些是他们自愿给卑职的好处,想让卑职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罢了。”
“仅此而已?”
林笙以为萧北乾信了,重重点头,说:“殿下明鉴,就是仅此而已!”
萧北乾微微颔首,而后反问:“谁能证明?”
这一问,把林笙给问住了,无人可以为他证明。
收受贿赂的时候,怎么可能让外人在?那些贿赂他的人为了自保,又怎么肯承认是他们在贿赂他?届时无人说是他以权压人,强行要他们送银两上门,便算是善良了。
林笙意识到,他根本无法为自己证明清白。
萧北乾给他的是一条死路,他原本就想趁机除掉他,又怎么可能给他机会辩解。
“殿下非要卑职这条命?倘若卑职愿意为殿下当牛做马,殿下能否给卑职一条生路?”
林笙也不算太笨,他知道生与死,不过是萧北乾的一念之间,他这个人向来能屈能伸,毕竟活着才有希望。
萧北乾沉默片刻,突然讽刺的笑了笑。
林夏会意,冷哼一声说道:“林副统领,你贪赃枉法,谋害陛下,如今证据确凿,竟还想着行贿殿下,你把殿下当什么人了?”
林笙这会儿没那脾气与林夏叫嚣,他饱含期待,万分诚恳的说:“只要殿下给卑职一条生路,从今往后,卑职愿以殿下马首是瞻!”
萧北乾依旧神色淡淡的看着他,面上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林夏怒喝:“林副统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枉顾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