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死死拽着尘清,却被夏槐一掌击退。
她亲眼看着尘清跳下去…眼前一黑,身子也摇摇晃晃的下坠。她睁开眼,惊恐的发现自己也在下坠,搂着自己下来的人正是佛孤。
刺耳的风声将她的脸颊刮的生疼,索幸佛孤设下结界才勉强好些。
“他疯了,你也疯了!你们为什么非要下来?!”望舒气愤质问。
“本尊不相信,三界之中真有能捆住本尊的地方,来一趟,也算长长眼。”
望舒早已害怕的浑身发抖,可越往下越觉得不对劲,这里的风虽然大,却没有利刃刺到身上的疼痛感。
她忽然明白了,这是幻境!
想到此,她整理了仪容仪表,也算神色镇定了几分。可就算不是真正的蛮荒,这底下的空气也太过腥臭,混杂着泥土的血腥味与蛮荒还真一模一样的难闻。
等他们坠地时,已经不知今日是何日。这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佛孤,佛孤…尘清,尘清你们在吗?”望舒耳边传来嘀嗒声,像是雨滴从山洞滴下的声音。
“你们在吗?”
她摸黑起来,围绕着凹凸的山洞走了一遍。发现她坠落的地方正好是个完整的山洞口。
可惜她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声。
她努力用灵力打了一盏灯,登时从头皮到脚趾头全然颤抖哆嗦起来。
“来人啊,这里怎么会是蛮荒的山洞?!来人啊!外面有人吗?”她吓得跑到洞口,外头流风窜来窜去,稍微碰到皮肤就一道血口子。
望舒惊悚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颊,浑身像一只淋湿了的兔子,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反手将她拽进山洞。
空气里熟悉的气息让她顿时安心,“佛孤,你去哪儿了?怎么才来?”
那人忽然怔了一下,手指僵硬。许久才松开她,枯涩的声音沉声道:“我是…尘清。”
“你是阿凤,对不对?”
说罢,一股耀眼的光照射出来,尘清强大的灵力将山洞的四壁照的透亮。就像射灯透过翡翠原石,底子都泛光。
空荡的墙壁,密密麻麻的血字,数不清到底多少个重复的尘清…
望舒石化当场,这些痛苦的回忆,她几乎都不记得了,如今回忆赫然摆在眼前,让她竟觉恍惚。
尘清亦是无比动容,他一个大男人看的泪流满面。
轻轻抚摸过那些干枯的字迹,仿佛抚摸着当年的她一般。
“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来找你…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尘清像疯了似的捶打自己脑袋。
一会他站了起来,猛然转身将石化当场的望舒紧紧搂在怀中。
“对不起,我来迟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可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尘清双手托住望舒脸颊,情到深处甚至不自觉亲吻了她滚落的泪花。
这是她曾经朝思暮想的人儿啊?如何能不动容?在这洞里的一千年,无论是爱还是恨,总之是眼前这个男人让她强撑着活下去。
灼热的吻覆盖的那一刻,脑海中像完好的琴忽然断了弦,‘蹦’一声激烈动荡声拉她从回忆回到现实,望舒猛地推开尘清,带着哭腔吼道:“这一千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你现在既然都知道了,为何还要如此对我?!没错,我曾经那么深爱过你,可我失忆了爱上了别人,这是我的错吗?尘清,你为何要让我这般为难?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对面的尘清像是被雷劈一样,云里雾里看着她。
“阿凤,你在说什么?什么千年?什么失忆爱上了别人?”
望舒痛苦的蜷缩,蹲在地上:“为什么要用我的回忆来渡你的劫,我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世人只知道,他们青梅竹马曾经相爱。可没有亲眼所见的爱,是朦胧的,是虚幻的。
望舒害怕不已,若这偌大山洞里的秘密被佛孤看见了,她爱别人的证据具体细象化了,她要如何自处?
他们还能继续走下去吗?
尘清虽不理解望舒在说什么,可痛苦了许久的心,这一刻彻底被满足填平。
这个女人深爱着自己。
山洞内很平静,山洞外很嘈杂,望舒很累,没一会她先睡了。尘清搂着她,像搂着绝世珍宝。
“那一夜,吾绝非冲动,既然要了你的身子,我亦会对你负责一辈子。虽然不知道这一年里你发生了什么,你的眸色为何而变,可我爱你,永远不会变…”
尘清喃喃自语,目光既坚定又柔和看向疲惫的望舒。
嘀嗒嘀嗒滴水声,像催眠曲,安抚着二人。
随着天色大亮,望舒惊醒,她不确定这是哪里,先环顾四周,发现她竟是在梨落林?!
她不是在忘川么?
当她一头雾水来到屋外,发现夏槐跟佛孤正在喝酒…之前她酿的。
望舒的脑海中全是蛮荒山洞里发生的事,记忆甚至有些错乱,现在她不确定佛孤是否看到那些她的秘密…
“这是大殿最后的心结么?他人呢?”望舒坐了下来后,夏槐递给她酒杯。
“那边山洞里。”夏槐目光向远处重叠山峦看去。望舒一愣,随即想起一事,